陆阳摇摇头,语气肯定:“老师傅,没拿错,我要用的就是这皮子。” 他顿了顿,迎着老师傅更加不解的目光,说出了让对方目瞪口呆的话:
“而且,我想做的这东西,也不是给人用的。”
老师傅一听不是给人用的,花白的眉毛猛地一拧,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了一起,他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身子,用带着浓重口音、又惊又疑的语气脱口而出:
“啥?不是给人用的?那……那你们该去街拐角那家寿衣店啊!我这儿是正经皮匠铺,可不做给死人穿的衣裳!再说……”
他狐疑地上下打量着陆阳和向羽,嘀咕道:“你们汉人现在时兴用这硬邦邦的炮卵子皮给先人做寿衣了?这……这能舒服吗?躺里头也不得劲儿啊!”
“噗——!” 旁边的向羽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喷了出来,捂着肚子弯下腰,肩膀抖得像筛糠,“哎呦我的妈呀!寿……寿衣!哈哈哈!哥,人家把你当孝子贤孙了!要给黑虎它们定做寿衣呢!哈哈哈!”
陆阳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误会弄得哭笑不得,赶紧摆手解释:“老师傅!您想岔了!不给人做,就不能给牲口做吗?”
“啥玩意儿?”老师傅这回是真愣住了,老花镜都差点从鼻梁上滑下来,他扶了扶眼镜,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给……给牲口用?不好意思,我这很少接给牲口做皮具的活,所以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但是你这是给啥牲口用啊,还用得着大炮卵子这么厚的皮啊?拉车的辕马?这也不舒服啊,炮卵子皮太硬了。”
陆阳指了指脚边那几张硬邦邦的野猪皮,解释道:
“老师傅,您别猜了。不是大牲口,是给我们打猎用的猎狗做。
昨个儿在山里,我那三条好狗跟狼群干了一架,虽然赢了,但都挂了彩。
我看着心疼,就琢磨着,能不能用这炮卵子皮,给它们做几身护住要害的‘坎肩’或者‘马甲’啥的。”
“给……给狗做皮甲?!”老师傅这回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嘴巴微微张着,半天没合拢。他干了一辈子皮匠,给人做过皮袄、皮裤、皮帽子,给马做过鞍具、笼头,甚至早些年还给大车做过皮套,可这给狗做穿在身上的皮甲,简直是闻所未闻!
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嘟囔道:“胡闹……这简直是胡闹嘛……狗子天生地养,披鳞带甲的,哪用得着这个?再说,这皮子这么硬,狗穿上了还能动弹吗?还不跟套了个硬壳似的?”
向羽在一旁听着急了,连忙插嘴道:“老师傅,话不能这么说!我们的狗可不是一般的土狗,那是正经的猎狗,是伙计!
每次进山拼命,那都是为了我们哥俩!您想啊,下次再碰上野猪,那獠牙戳过来,有层硬皮子挡一下,是不是就能保住命?这可不是瞎讲究,这是保命的家伙什儿!”
陆阳也接过话头,语气诚恳:“老师傅,我们知道这要求是有点新奇。但这皮甲不用多复杂,也不用全包上。
就想护住最要命的地方——脖子、前胸、后背这一片。关键是得合身,不能影响狗跑、跳、扑、咬。
这炮卵子皮子又硬又厚实,才能在打猎的时候不被别的猎物撕开。
我想用合身的软皮子做内衬,再在外面缝上这大炮卵子皮,既能合身,又能有一定的防御性。
您是老师傅,手艺肯定没得说,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把我的这些想法弄到一起。。
工钱方面,该多少是多少,我们绝不还价。”
老师傅听着两个年轻人你一言我一语,看着他们脸上认真的神情,不像是来开玩笑或者瞎胡闹的样子。
他沉默了片刻,又蹲下身,重新拿起那张野猪皮,用手指用力掐了掐皮子的厚度和硬度,仔细摩挲着皮面的纹理,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抬起头,“唉……你们这两个后生娃,真是能琢磨……”
老师傅摇了摇头,“我老金头干了一辈子皮匠,给人给马都给做过无数东西,给狗做‘盔甲’……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他站起身,拍了拍围裙上的灰,指着那几张野猪皮说道:“行吧,看在你们是真心疼伙计的份上,这活儿……我老金头接了!不过咱得把丑话说在前头——”
老师傅表情严肃起来:“第一,这给狗做皮甲我还是第一次做,做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你可别挑。
第二,你得把那三条狗的尺寸,脖子多粗、胸围多大、从前腿到后膀子多长,都得给我量准了,差一点都穿不舒服,反而成了累赘。
第三,这活儿费工费时,工钱可不能按普通的皮件算。”
陆阳一听老师傅答应了,脸上立刻露出喜色,连忙点头:“金师傅,您放心!尺寸我在家就已经量好了,保证一点不差!
工钱该多少是多少,只要东西做得好,让狗子们穿着得劲,钱不是问题!”
向羽也兴奋地直搓手:“太好了!金师傅,那就全靠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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