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给选项了。”
识海里，三条模糊的命运线慢慢浮现，像灰烬里重新燃起的火。第一条：潜入圣光教总坛，毁掉根基；第二条：抢先开启葬星渊，夺回封印权；第三条：以自己为饵，引白从礼现身。
她没选。
因为她少一样东西——阵法进度。
她低头看那颗晶体，忽然伸手，用指甲划破掌心，滴下一滴血。血珠落在晶体上，没散开，反而被吸了进去。晶体内部泛起紫光，隐约浮现出一串数字：
**297/300**
她呼吸一滞。
差三个。
白从礼只差三个人就能完成阵法。
刚才那三位诸侯，正好补上了294到296。
“他快成了。”她声音很轻，却像刀刮石头，“三天内，必须阻止他。”
谢无厌盯着她：“怎么阻？”
她没回答，把血书阵图折好收进袖子，顺手把晶体塞回药囊。布料刚盖上，里面又震了一下，比之前更厉害，像在催她。
她抬头看向北方，眼里星轨流转，寒光闪动。
“葬星渊的封印，是天机阁历代阁主用命钉死的。要破它，得有钥匙。”
“钥匙是什么？”
“血。”她说，“纯正的天机阁血脉之血。”
谢无厌猛地看向她。
她没躲开，反而笑了笑，笑得很苦：“所以我才是最后的祭品。他留着我不杀，不是怕我，是等我主动送上门——只要我走进葬星渊十里之内，阵法就会自动锁住我。”
“那你别去。”
“不去？”她摇头，“他现在已经能隔着千里抽魂，下一个目标是谁？是你？还是镇北军里的某个将领？他不用亲自来，只要设好阵眼，就能杀人。我们躲不了。”
谢无厌握紧剑柄，指节发白：“那就先毁了他的阵眼。”
“可以。”她点头，“但我得知道他在哪布的阵。三百年内，能撑起幽冥召灵阵的地方不超过五个，北境冰原是其中之一。但具体位置……得靠星象推算。”
她走到观星台中央，铺开星图，蘸了血的朱砂笔开始画。每画一笔，星轨罗盘就亮一分，识海里的命运线也越来越清楚。
谢无厌站在她身边，剑没入鞘，眼睛扫着夜空。
风吹过走廊，吹动她白色的衣袍，发间的玄铁簪微微发烫。药囊安静了一瞬，随即又轻轻震动，像是在回应什么。
她忽然停下笔。
星图上，娄宿分支的一个点，渗出一丝淡淡的紫气，缓缓上升，融入命星的轨迹。
她盯着那点紫气，低声说：
“他已经开始找下一个祭品了。”
谢无厌问：“是谁？”
她没答。
因为她看见，那缕紫气，正慢慢缠上代表**谢无厌**的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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