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饶是林玄心志坚韧,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这痛苦,比之前任何一次疗伤都要剧烈!体内原本就冲突不休的愿力、蚀力、爆炸残余,在这外力刺激下,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暴动起来!它们本能地抵抗着净化之力的冲刷,在林玄体内展开了更加激烈的“战争”!
林玄皮肤表面瞬间浮现出金、黑、白、红等各色光芒,时而凸起,时而凹陷,仿佛有无数小蛇在皮下游走。他额头青筋暴起,冷汗瞬间湿透衣衫,身体摇摇欲坠。
“林玄!”星萤和月灵儿惊呼,想要上前。
“别过来!”林玄咬牙喝道,声音嘶哑,“这力量……能洗练肉身,驱除杂质……但过程……极其痛苦……而且会激发体内异种能量反扑……必须……靠自己撑过去!”
他全力运转“和谐熔炼”道种,试图引导、调和体内暴动的诸般能量,让它们与外部涌入的净化之力达成一种动态的平衡,而不是无谓的冲突。同时,【心镜】高悬,固守灵台,忍受着无边的痛苦。
一炷香的时间,此刻显得无比漫长。每一息都如同在刀山火海中煎熬。林玄的身体在净化之力的冲刷和内部能量冲突的双重折磨下,不断颤抖,皮肤开始渗出血珠,那是被逼出的淤血和杂质。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因为他能感觉到,在那剧烈的痛苦之下,体内那些顽固的异种能量,正在被一丝丝地剥离、分解、然后被净化之力带走!虽然速度缓慢,但确实有效!而且,他的肉身在这狂暴的冲刷下,虽然看似惨烈,实则正在被强行淬炼,变得更加坚韧、通透!
终于,一炷香时间到。力场的压力骤然消失。林玄身体一晃,险些栽倒,被早有准备的岩山一把扶住。此刻的他,浑身浴血,气息虚弱,但眼神却清明了许多,体内虽然依旧紊乱,但那种多种能量剧烈冲突、随时可能爆炸的感觉,减轻了不少。
“通过了……”苍老声音似乎带着一丝赞许,“汝之坚韧,超乎预期。可暂歇,恢复些许,再进行第二重。”
林玄吞下丹药,在月灵儿的月华辅助下,快速调息。他必须尽快恢复,因为接下来的考验,可能需要他状态更好。
接下来,岩山、星萤、月灵儿、彩云、渔夫、皮卡,也依次踏入力场,接受“洗身”考验。他们体内没有林玄那么复杂的异种能量,主要是战斗留下的暗伤、杂质,以及一些驳杂的灵力。过程同样痛苦,但相对林玄轻松不少。尤其是岩山,这家伙肉身强横,硬扛着净化冲刷,虽然也疼得龇牙咧嘴,但愣是没吭一声,反而觉得浑身舒泰,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皮卡是能量生物,净化之力对它来说更像是梳理和提纯,电光变得更加凝练璀璨。
所有人都成功撑过了一炷香。经过“洗身”,众人皆感肉身轻灵,灵力运转更加顺畅,暗伤尽去,状态前所未有的好。连彩云舟主都觉得,自己停滞许久的修为瓶颈似乎都有所松动。
“第二重,洗心。褪去心中杂念,明见本我灵光。于‘问心路’上,直面心魔幻境,坚守本心不失,走至尽头,即为通过。”
山谷一侧,原本是山壁的地方,云雾散开,露出一条蜿蜒向上、看不到尽头的青石台阶。台阶两侧,生长着一些能散发奇异香气、引人遐思的灵花。这便是“问心路”。
“这次,恐怕要各自为战了。”林玄看向众人,“心魔幻境,因人而异。大家务必坚守本心,想想我们为什么走到这里,要守护什么,追求什么。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记住,那都是幻象,是考验。”
众人点头,神色肃然。心魔考验,比肉身痛苦更加凶险,防不胜防。
林玄当先踏上台阶。一步落下,周围景象瞬间变幻。他发现自己回到了蓝星,那个熟悉的、狭小的出租屋内。电脑屏幕还亮着,显示着游戏画面。窗外,是熟悉的城市夜景。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他刚刚打游戏太累,趴在桌上睡着了。
“是梦吗?还是……我回来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迷茫和虚幻感涌上心头。经历了那么多生死冒险、光怪陆离,突然回到这平凡甚至有些压抑的现实,巨大的落差让他心神摇曳。
不,不对。林玄很快冷静下来。他感受了一下体内,虽然微弱,但“和谐熔炼”道种的波动,以及“谐振”的感知,依旧存在。这不是梦,也不是回去,而是幻境在利用他对“过去”和“现实”的认知偏差,制造心魔。
“我确实来自那里,但那里已非我的归处。我的路,在前方,在那个需要我去战斗、去守护的世界。”林玄心中明悟,眼神恢复坚定,继续迈步向上。
幻境随之变化。他看到了前身林玄被柳如烟和杨伟肆意嘲弄、卷走钱财、负债累累、最终绝望跳楼的场景,那股刻骨的屈辱、愤怒和不甘,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心神,试图激起他的怨恨和暴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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