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客厅的麻烦,我们毫不犹豫,转身再次踏入那片被诡异绿焰笼罩的后花园。
刺目的绿光再次灼烧着视线。两侧高墙上的火焰非但没有减弱,反而燃烧得更加炽烈、更加妖异,仿佛在嘲笑着我们之前的无功而返。那粘稠的、带着腐朽与怨恨气息的热浪扑面而来。
师父眉头紧锁,显然对刚才咒语失效耿耿于怀。他再次掐诀,口中诵念起清心静气的《甘露咒》,意图以清净之水浇灭这污秽之火。咒语念毕,一道清澈的水流凭空凝聚,如同水龙般冲向一面墙上的绿焰。
“嗤——!!!”
水流甫一接触火焰,便发出剧烈的汽化声,瞬间化作大团大团的白雾升腾而起。而那绿焰,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火苗,随即燃烧得更加旺盛,仿佛那水流是助燃的油料!
“嗯?”师父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和不信邪。他立刻变换手印,口中真言转为更具威力的《三昧真火咒》,意图以火克火,强行压制!
然而,咒语能量打入火焰的瞬间,异变陡生!那绿焰如同被注入了兴奋剂,“轰”地一声爆燃起来!火舌猛地蹿高数尺,绿光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散发出的怨毒气息也更加浓烈!
“这……!”师父彻底愣住了,接连又尝试了《净天地神咒》、《灭魔炎咒》等数个不同属性的强力咒语。结果无一例外——要么如泥牛入海毫无反应,要么就是火上浇油,让那业火烧得更旺!
师父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下意识地抬手擦了擦,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困惑和自我怀疑:“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咒语怎么会完全无效?!是我今天心神不宁,法力运转出了岔子?不可能啊!这些咒语都是千锤百炼,日常施展从未失手……” 他那份属于高功法师的从容自信,此刻被这诡异的绿焰狠狠动摇了。
师伯也是面色凝重,警惕地环视四周,低声道:“师弟,先别急。事出反常必有妖,这火…恐怕没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我的目光被后花园艮位的景象吸引。那里有一口废弃的古井,井口由粗糙的青石垒砌。此刻,那井口正源源不断地向外喷涌着浓稠如墨的黑烟!那黑烟翻滚升腾,带着刺鼻的硫磺和腐朽气息,与墙上的绿焰相互呼应,更添几分阴森。
“师父,井!”我指着那口黑烟井。
师父也看到了,他眼中精光一闪,之前的困惑被一丝锐利取代:“原来躲在这里!井属极阴之地,连通幽冥……倒是省事了!” 他嘴角甚至勾起一丝冷冽的笑意,“躲在井里?正好!开井立狱,瓮中捉鳖!”
太子爷闻言,兴奋地摩拳擦掌,风火轮一转便跳到井口边缘,火尖枪蓄势待发,枪尖的金焰灼灼跳动:“嘿嘿!妙啊!我就在这儿守着!只要那龟孙子敢冒头,小爷我保管给他戳个对穿,串成糖葫芦!”
师父摆了摆手,示意太子爷稍安勿躁,目光锁定那不断喷涌黑烟的井口,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带着煌煌正气的威压直贯井底:“井里的孽障!给贫道滚出来!再缩头缩脑,休怪贫道引泰山之精石,封了你这口井,让你永世不见天日!”
“呜——嗷——!!!”
师父话音未落,井中猛地爆发出一声凄厉、怨毒到极致的咆哮!仿佛被戳中了痛处。紧接着,井口喷涌的黑烟骤然加剧、凝聚!
一个模糊的、由纯粹黑暗和怨气构成的影子,如同沸腾的沥青般从井口缓缓“升”了起来,悬浮在井口上方。黑烟渐渐凝实,显露出它的形态——
一个身高近丈的黑色厉鬼!它身披一袭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破烂黑袍,袍角无风自动,猎猎作响。青面獠牙的面孔狰狞可怖,一双眼睛如同烧红的烙铁,在黑暗中放射出摄人心魄的血红凶光!它的整个身躯都被翻腾不息、如同实质火焰般的浓稠黑气所包裹、缠绕,那黑气中仿佛有无数痛苦扭曲的面孔在哀嚎、挣扎。一股远比客厅女鬼和剥壳婴灵强大十倍不止的凶戾、暴虐、绝望的阴煞之气,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后花园!空气都因这威压而变得粘稠沉重。
师伯强顶着这股令人窒息的压力,厉声喝问:“孽障!报上名来!你从何处潜逃至此?为何要盘踞此宅,兴风作浪,荼毒生人?!”
那黑色厉鬼血红的眼珠死死盯住师伯,喉咙里发出砂纸摩擦般的嘶哑声音:“一个……大仙儿……家里……她常去……沾染了气息……我便……跟着她……回来了……” 它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暴戾和混乱。
“哼!”师伯怒斥,“你本为冤死之魂,滞留阳间已是罪过!不思化解怨气,寻求超度,反而变本加厉,行此夺舍害命、聚集婴灵、引燃业障之火的恶行!此乃罪上加罪,万死难赎!”
“吼——!!!”
“冤死”二字似乎彻底点燃了厉鬼的怒火!它周身的黑气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冷水,猛地剧烈爆炸开来!血红的双眼瞬间亮得刺眼,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它那由黑气凝聚的巨爪猛地抬起,裹挟着撕裂灵魂的阴风,作势就要向我们猛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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