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将此神宅篡改成这般模样?” 我厉声喝问。
九尾狐呆滞地抬起头,思考了足有十几秒,才慢吞吞地吐出几个字:“为了…生活。”
“什么生活?” 我皱眉追问。
它又陷入漫长的思索,最终喃喃道:“创造…奇迹…”
我一时语塞:“…你怕不是修炼把脑子炼坏了吧?”
“然也!” 李元帅声如洪钟,印证了我的猜测,“此獠心智已损,癫狂入魔!神宅被其邪力侵蚀,宫主魂魄十去七八,残存者亦被其吞噬滋养!内里景象,皆为其癫狂幻念所化,进去亦是徒然!”
“它们如何侵入?” 我追问关键。
“小花蛇乃一寻常出马仙所遣,贪食宅中残余福泽,危害尚轻。” 李元帅指向那呆滞的九尾狐,“此孽畜,却是约莫二十年前,被一假和尚以秘法送入!假借僧衣,实为邪巫!”
一旁的赵元帅冷声补充:“披着袈裟的妖人罢了,年代久远,恐难寻觅。”
我转向九尾狐:“那假和尚为何放你进来?是为复仇?”
九尾狐空洞的眼神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波动,随即又被茫然取代,慢悠悠道:“不…记得了…只想…化人…” 说完,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周遭一切与它无关。
李元帅沉声道:“此宅宫主心性懦弱,于玄秘之事既好奇又无定见,最易受控。其祖上乃积德名医,福泽延绵,血脉纯净,于精怪邪祟而言,无异于上佳‘鼎炉’。加之窍穴已被此狐强行破开数处,待其全占,此人便如行尸走肉,任其予取予求了!”
“如此说来,他命中并非无子?” 我抓住关键。
赵元帅接口:“吾观其血脉气运,子嗣之缘未绝!然…” 他话锋一转,带着洞悉因果的漠然,“此子由何人所生,需另查。且其无后之因,根在祖坟!风水大坏,香火断绝之兆!”
我心下了然。涉及他人隐秘,未受委托,不可深究。
李元帅不耐地提起斩鬼剑:“此间事了,孽狐吾当带回阴司处置!可要留其口供线索?”
“有劳元帅!” 我拱手。李元帅点头,赤色云朵一卷,连同那呆滞的九尾狐与小花蛇,化作一道火光遁入虚空。
灵识归位,坛上香烛已燃去大半。刘姐丈夫神宅中的诡谲景象与那九尾狐呆滞的“为了生活”、“创造奇迹”犹在脑海。事关重大,我立刻拨通师父电话,详述所见,并求教祖师法旨。
得到明确指示后,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刘姐的电话。
“…姐夫祖上,是解放前河北名医?” 我试探着问。
“对对!他爷爷当年很有名!后来特殊时期…唉,老爷子走了,家也散了,他父辈几个很早就迁来北京,现在连祖坟在哪儿都找不到了!” 刘姐的声音充满震惊和印证,“而且你知道吗?他们这一大家子,婚姻没一个顺的!不是离,就是孤寡,还有…同的。这一辈更是,一个孩子都没生出来!再这样下去,他们家这脉怕是要绝了!”
果然印证了祖坟断绝香火的判断!但这已远超本次委托范畴。
刘姐的声音带着苦涩和一丝绝望的明悟:“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他命中会有孩子,但这孩子…未必是我生的,对吧?”
“刘姐!” 我急忙澄清,“通过姐夫神宅看你的信息,多有模糊代指!未查你自身神宅前,我无法断言!万不可因此妄下定论!”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刘姐故作轻松的笑声:“呵…其实也无所谓了。这些年,早看开了。孩子的事,问题主要在我。本想看看我俩的婚姻…看来眼下也查不成了。他这情况…能解决吗?”
我整理思绪,将师父和祖师的判断和盘托出,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三步,步步艰难。”
“第一,寻根续脉。必须找到并修复他家的祖坟,恢复祭祀。这是扭转家族气运的根基。但家族离散,意见难统,此事本身就如大海捞针。”
“第二,斩邪斗法。小花蛇易除。但那九尾狐…是邪师刻意种下的‘钉子’!拔除它,必惊动幕后之人!对方绝非善类,定会反扑报复!届时,便是旷日持久的‘斗法’!祖师示下,此战短则三年,长则五年,期间需姐夫本人高度配合,一旦有异,必须第一时间联系我处置,容不得半点差池!否则前功尽弃,甚至可能危及性命!”
“第三,养魂固本。他被吞噬的魂魄需慢慢追回、温养,辅以祈福法科,修复根基。这同样需要时间和他自身的配合。”
电话那端是长久的沉默,只余沉重的呼吸声。我能想象刘姐紧锁的眉头。
“太难了…” 她终于开口,声音干涩,“你姐夫…他表面根本不信这些!背地里偷偷找人看,可要让他承认自己‘中邪’,还要全力配合几年…太难了!我们…已经在谈离婚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决绝的疲惫,“但知道了这些,我不能不管。哪怕离了,我也想帮他做点什么。你看…能不能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先做些力所能及的?大概…需要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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