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狠的手段!”我心中凛然。这绝非寻常骚扰,而是蓄谋已久、直指要害的毁灭性打击!那将军墓的邪灵,已然按捺不住,抢先动手了!
顾不得愤怒,我立刻以真言咒力将散落的魂魄光团重新归位墙壁,双手结印,口中急诵《金光神咒》,浩瀚的金光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迅速在残破的神宅外围构筑起一层流转着清微符文的临时结界!做完这一切,立刻退坛回神。
“快!把这符水喝了!”我飞速画就一道天医祛煞护魂符,符纸燃烧成灰,化入一碗清水之中,符灰瞬间溶解,水色变得清亮。吴总强忍不适,一饮而尽。
符水入腹,如同暖流淌过四肢百骸。一刻钟后,吴总剧烈的头痛开始缓解,呕吐感消失,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半个时辰后,他已能勉强坐起,只是精神依旧萎靡,仿佛大病初愈。
“道长……是不是……那东西……”吴总的声音虚弱,带着后怕。
“嗯。”我面色凝重地点头,“它知道我们要动手,先发制人,直接冲击了你的神宅本源!我虽布下结界,但这只是权宜之计,撑不了多久!” 我取出几张绘制着复杂云箓的灵符,叠成三角,递给吴总贴身佩戴,“这几道护身符,也只能暂保你一时平安。”
吴总闻言,脸色瞬间煞白,眼中充满了对家人的恐惧:“道长!那……那它会不会……对我的老婆孩子……”
我沉默了。以那邪灵睚眦必报、凶戾成性的作风,以及对吴总这个“威胁源头”的恨意,迁怒其家人的可能性……极高!
不能再等了!师父远在外地,远水救不了近火!一周的缓冲期已成奢望!继续等待,不仅吴总及其家人危在旦夕,那邪灵一旦彻底化形成功,后果更不堪设想!
一股决绝之气涌上心头。我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芒:“吴总!立刻联系陈老!今晚,我们就去他后院!我要会一会那个邪祟!”
“道长!”吴总瞬间红了眼眶,声音哽咽,“这……这太危险了!我……我不能让您为了我……”
“来不及了!”我断然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拖下去,死路一条!拼一把,尚有一线生机!我意已决,就在今晚!”
吴总看着我决然的眼神,知道劝阻无用,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充满了感激与愧疚。他立刻拨通了陈大爷的电话。电话那头的陈大爷,听到我们要主动出击,沉默了片刻,只说了两个字:“……来吧。” 那语气中,竟带着一丝压抑了百年的、近乎解脱的疯狂与恨意!
傍晚,残阳如血。陈大爷那孤寂的老宅后院,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庄严的法坛直接搭建在那座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冢正前方!黄布铺就,香炉居中,粗大的“通幽引魂烛”与“北斗诛邪香”点燃,青烟笔直上升,却在离地丈许处被无形的阴气扭曲。
我和虚乙换上法衣,神情肃穆。涛哥手持天蓬尺,守在法坛侧翼,负责护持香火,他脸色发白,但眼神坚定。吴总和陈大爷也在一旁,紧张地注视着。
子时三刻,阴气最盛!
“叮铃铃……” 三清铃清脆的铃声划破死寂。
“桀桀桀桀……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正好用你们的精血神魂,助本将军完成最后一步魔躯!” 一个沙哑、暴戾、充满贪婪与狂喜的声音,如同无数砂石摩擦,直接从地底深处、从每个人的灵魂深处响起!那声音带着一种积压百年的怨毒与即将功成的兴奋!
伴随着怪笑,一股肉眼可见的、浓稠如墨的黑气从黑冢中汹涌而出,瞬间弥漫了整个后院!温度骤降,哈气成霜!四周的虫鸣死寂,连风声都消失了,只有那令人牙酸的怪笑在回荡!
“变神!” 我与虚乙对视一眼,同时低喝!生死关头,再无保留!
虚乙脚踏北斗,剑指苍穹:“仰启玄天大圣者,北方壬癸至灵神……敕令真武祖师,法相降临!急急如律令!” 金光自他天灵喷薄而出,一尊披发跣足、脚踏龟蛇、手持神剑、威严浩荡的巨大金色帝影在其身后凝聚!龟蛇二将虚影护持左右,肃杀之气弥漫!
我则脚踏中宫,左手结“天皇印”,口诵唯有面临生死大劫时才敢动用的至高秘咒:“渺渺紫府,巍巍玉京。统御万天,至尊至圣……天皇大帝,护我真灵,荡魔诛邪!摄!” 一股前所未有的、浩瀚尊贵的紫金之气撕裂夜空,自九天垂落!一尊头戴冕旒、身着紫金帝袍、周身环绕日月星辰、手持玉圭的巍峨帝影在我身后显现!虽只是极其微弱的一丝投影,但那统御诸天、至高无上的威压,瞬间让弥漫的黑气都为之一滞!
嗡——!
空间如同水幕般剧烈荡漾,现实的后院景象瞬间褪去!我和虚乙进入灵境,一片混沌、荒凉、死寂的战场!脚下是龟裂焦黑的大地,头顶是翻滚着暗红色血云的天空。正前方,两股邪恶到极致的气息如同深渊喷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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