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帅手中金索嗡鸣,沉声补充,目光锐利如电:“你此次出门,所携法器不全,坛中精锐兵马亦未随行。山西新收之阴兵,尚需时日祭炼,难以驱使。更关键的是……”他目光直视我,带着一丝长辈的关切与凝重,“吾等神力显化,威能几何,大半系于汝自身之炁。以汝目前道行,强撼此等即将化魔之凶物,胜算渺茫!恐有性命之虞!三思而行!”
周元帅手中风火轮烈焰暴涨,发出呼啸之声:“不错!那邪物盘踞百年,已成地头之霸,占尽地利!若其麾下阴兵过万,结成战阵,纵使吾等拼力相护,也难保你周全!此事……需从长计议!”
两位元帅的警告如同冰水浇头,将之前因神宅气象而生的些许信心彻底浇灭。他们身经百战,所言绝非危言耸听!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权衡着利弊与凶险。
吴总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脸色由白转青,额头上冷汗涔涔。他猛地跨前一步,对着两位元帅和我深深一揖,声音带着颤抖和无比的诚恳:“二位神尊!道长!吴某听明白了!此事凶险远超想象!万不能因我一人之私利,置道长于险地!此事……此事容后再议吧!工人已救,吴某已是感激不尽!不敢再有奢求!”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后怕与自责。
退坛回神,现实世界的光线有些刺眼。吴总瘫坐在沙发上,仿佛虚脱了一般,脸上写满了失落与忧虑。
“吴总,”我沉吟道,“二位元帅所言极是。此事非我不愿,实是力有未逮。为今之计,只有请动我师尊出手,方有几分把握。”
“好!好!应该的!”吴总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令师尊若能出手,那是最好不过!需要什么准备,您尽管说!我立刻安排去办!”
我点点头,拿出手机,拨通了师父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信号极不稳定,夹杂着刺啦的电流声和呼啸的风声。
“喂……徒儿?怎么了?为师在……西藏……这边信号……不太好……”师父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背景音里似乎还有隐隐的雷鸣。
“师父!”我立刻用最简练的语言,将西安将军墓的百年秘辛、邪灵化魔的危机、周赵元帅的严重警告,快速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信号干扰更大了。
“……竟有此事?百年养魔……五代邪术……麻烦了……”师父的声音凝重无比,断断续续,“为师……与清虚祖师……正在处理昆仑山一处……上古妖墟异动……此事……也极为棘手……分身乏术……最快……也要一周后才能……脱身……”
我的心一沉。一周!变数太大了!
“徒儿!你听着!”师父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穿透杂音,“千万!千万不可擅自行动!那东西……绝非你现在能对付!守好心神!等我回来!清虚祖师……也在……若有意外……恐难及时……护你……切记!……嘟……嘟……嘟……”
电话在一片刺耳的忙音中中断了。
我放下手机,看向一脸期盼的吴总,无奈地叹了口气:“师父在西藏处理紧要事务,最快一周后才能赶来。”
吴总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但他很快强打起精神,脸上挤出笑容:“一周……一周也好!道长和几位就安心在我这里住下!所有开销算我的!正好几位道长好好休息,恢复元气。我们……等令师尊!”
吴总马上安排助理帮我们预定酒店,语气虽然轻松,但眼底深处那抹对未知凶魔的恐惧和对项目停滞的焦虑,却如同阴云,始终挥之不去。一周的等待,对吴总而言,将是无比煎熬的倒计时。而将军墓中那即将破茧而出的魔影,会安静地等待吗?
在酒店焦灼等待的时光,如同钝刀割肉。第二天中午,助理小李那带着哭腔的紧急电话,彻底打破了虚假的平静:“道长!您快过来!吴总……吴总他出事了!”
驱车赶到别墅,只见吴总瘫在沙发上,面色灰败如金纸,额头冷汗涔涔,双手抱着头痛苦呻吟:“头……头像要裂开……浑身没力气……昨晚吐了一宿……” 一股肉眼难辨、却透着阴冷邪异的黑气,如同毒蛇般缠绕在他头顶,这正是被强力邪煞冲撞的典型征兆!
事态急转直下!根本来不及多问,立刻在客厅中央搭起法坛。香烛燃起,我凝神掐诀,通灵入定,直扑吴总神宅!
灵境之中,眼前的景象触目惊心!昔日那固若金汤、神兽镇守的宫殿大门,此刻竟门户洞开!门口那两尊威风凛凛的石雕神兽,竟已碎裂成满地石块!象征守护的祖荫屏障,被蛮力撕开!
冲进神堂,更是狼藉一片!巨大的纯金供桌被掀翻在地,历代祖先牌位散落各处!左侧偏殿那坚固的金光护罩,此刻布满蛛网般的裂痕,摇摇欲坠!墙壁上代表吴总三魂七魄的七团光晕,如同被狂风扫落的星辰,散在地上瑟瑟发抖,光芒黯淡至极,显然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和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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