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哥眼中的绝望似乎被这一丝希望的光点亮了些许,他急切地点头,嘴唇翕动着,却激动得说不出话。
我重新坐回桌边,拿起酒瓶,给刘哥和自己都满上。澄黄的液体在杯中晃动,映着头顶惨白的灯光。
“喝酒。”我将酒杯重重放在刘哥面前,发出“咚”的一声轻响,“压压惊。明天一早,我就联系师父。”
酒杯相碰,声音在寂静的餐厅里显得格外清脆,也格外空洞。酒液入喉,辛辣依旧,却压不住心底那不断蔓延开来的、冰冷彻骨的寒意。窗外的黑暗,仿佛比之前更加浓稠了。
子夜的钟声仿佛还在耳畔嗡鸣,宿醉的余韵像潮水般缓慢退去,留下疲惫而清醒的滩涂。阳光透过老式木窗的格栅,将空气中浮动的微尘切割成一道道光柱,斜斜地打在脸上,有些刺眼。头痛,像是被无形的手紧紧攥着太阳穴,喉咙干得冒烟。我挣扎着从炕上爬起来,窗外传来隐约的谈笑声,是虚乙那特有的、带着点夸张渲染的腔调,间或夹杂着涛哥洪亮的附和与刘哥压抑不住的惊叹。
摇摇晃晃推开门,初夏上午的阳光慷慨地洒满小院。葡萄架下,那三人正围坐在石桌旁,桌上一壶粗茶冒着袅袅热气。虚乙说得眉飞色舞,唾沫星子在阳光里乱飞,正比划到兴头上,显然是在拿我们前阵子处理过的几桩奇闻异事大加吹嘘。涛哥听得两眼放光,不时拍着大腿啧啧称奇,或是插科打诨追问细节。刘哥则显得有些心神不宁,手里捏着茶杯,眼神里既有被故事吸引的好奇,更多的却是对自身遭遇那难以驱散的忧虑,听到惊险处,嘴角便不自觉地绷紧。
我灌下去一大杯温水,压下喉头的焦渴和翻涌的酒意,匆匆扒拉了几口虚乙留在锅里的、已经微凉的米粥,便驱车赶往公司。城市的喧嚣扑面而来,写字楼里冷气十足,与昨夜小院的烟火气和此刻盘踞心头的阴霾格格不入。键盘敲击声、电话铃声、同事的讨论声,一切如常,却又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而遥远。心思早已飞到了那远在南郊山脚下、被诡异笼罩的废弃校舍。
好不容易捱到午休,办公室里安静下来。我关上隔间的门,隔绝了外界的声响,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师父的电话。线路接通的声音单调地响着,每一声都敲在心跳的节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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