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不晓得这些……看我突然去收拾那个破庙,还说我瓜兮兮的……我……我就跟他们说,供个神仙,保佑咱们村平平安安,日子好过点……”刘老坎抽噎着说,“大家看我心是好的,有时候还帮我递块砖、拿片瓦的……我就……就这么着,把庙勉强弄起来了……逢年过节,初一十五,就去烧个香,摆点果子……我真不晓得……那是个啥子东西啊……”
他的叙述虽然凌乱,但情真意切,充满了后怕与无助。我们之前的判断没错,他确实并非邪徒同党,只是一个被邪恶力量胁迫、利用其善良的可怜人。
三师姐叹了口气,脸上的神色缓和了许多,但语气依旧严肃。她蹲下身,平视着刘老坎的眼睛,开始用他能理解的方式,掰开了揉碎了给他讲其中的利害关系。
“刘大哥,你莫哭了,这事不怪你,你是被那东西骗了,害了。”三师姐的声音放缓,“你想想,真正的神仙,哪个会动不动就要人性命?会靠吓唬人来要香火?那不是神仙,那是山精野怪,是邪魔!你供奉它,它不但不会保佑村子,反而会吸走村里的福气,招来灾祸!那几个老人家的去世,是它为了吓唬你故意弄出来的!这笔孽债,最后都要算在它头上,但你一直给它供香火,你也要跟着背业障的!”
我和虚乙也在一旁补充,举了些民间类似的例子,说明被邪物缠上、助纣为虐最终家破人亡的后果。我们讲得深入浅出,既点明危害,又给他希望,强调我们现在就是要来除掉这个祸害,解救他和整个村子。
刘老坎起初听得懵懵懂懂,脸上满是困惑和恐惧,但随着我们反复解释,他浑浊的眼睛里渐渐有了一丝清明。尤其是当他听到,继续供奉下去不仅不能保佑村子,反而会带来更大灾难,甚至他自己死后也要受牵连时,他彻底慌了。
“那……那咋个办嘛?仙姑……几位师傅,你们要救救我们村啊!我……我愿意配合你们!你们说咋个办,我就咋个办!”刘老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激动地抓住三师姐的胳膊,眼中充满了恳求。
看到他终于醒悟并愿意配合,我们都松了口气。安抚好他的情绪后,我们立刻开始部署。
“刘大哥,你今晚就像平时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晚上你需要帮我们做一件事。。。”三师姐吩咐道。
接着,我们分工合作。阿杰和涛哥凭借普通人的身份不易引起注意,先行离开村子,回到南岸民宿,将我们准备好的法器、灵符、法衣等物品,用背包分装好,然后开车绕到村子另一侧相对隐蔽的山路边停好。
我和虚乙、三师姐则留在刘老坎的破屋里,一方面进一步稳定他的情绪,详细告知他晚上的注意事项;另一方面,也借此机会更仔细地观察这间屋子及周围环境,看看是否能发现更多与邪庙相关的蛛丝马迹。三师姐还暗中在屋子周围布下了一些简单的预警和防护符箓,以防万一。
傍晚时分,阿杰和涛哥发来消息,法器已顺利带到指定地点。我们借着暮色掩护,悄悄出村与他们会合,将所需的“装备”全部搬运到刘老坎的家中。
此刻,这间家徒四壁的土坯房,俨然成了我们临时的“前沿指挥所”。我们将那张歪腿桌子清理干净,铺上一块带来的黄布,作为简易法坛。香炉、烛台、令旗、法剑、各类符箓一一摆放整齐。虽然条件简陋,但肃穆之气已然生成。
三师姐穿上她那件色彩斑斓的“九变法衣”,我和虚乙也换上了庄重的法衣。一切准备就绪,只待夜色深沉,阴气最盛之时,便是我们与那庙中邪魔决战之际。
刘老坎蜷缩在屋角的草垫上,看着我们忙碌而肃穆的准备,眼中既有恐惧,也有一种找到依靠后的微弱希望。他双手合十,嘴里不停地默默念叨着,似乎在祈求着什么。
夜幕,如同巨大的黑色幔帐,缓缓笼罩了丰都的山川河流。江对岸的鬼城景区灯火阑珊,而这边后山的小村庄,则早早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村东头那座邪庙的方向,隐隐传来一丝令人不安的能量波动。
山雨欲来风满楼。今晚,注定又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夜色如墨,彻底吞噬了最后一缕天光。刘老坎的土坯房里,没有点灯,只有简易法坛上的一对蜡烛摇曳着昏黄的光晕,将我们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土墙上,拉得忽长忽短,如同幢幢鬼影。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混合着香烛味、土腥味和一种无形的紧张。
刘老坎紧紧攥着三师姐交给他的那张折成三角状的“隐迹窥真符”,手心里全是汗。这张符箓的作用,是隐藏其自身气息,并能将符箓放置点周围的景象暗中传递回来。我们反复叮嘱他,只需像往常一样,进入小庙,将符箓悄悄塞进香炉底的灰烬中即可,切勿停留,更不要东张西望。
“刘大哥,莫怕,你身上有护身符,那东西伤不到你。就像平时去上香一样,放下就走。”三师姐最后安抚了他一句,语气沉稳,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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