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为衫顺着白晚柔的视线看过去,与上官浅的目光交汇。
上官浅的眼色愈发急切,云为衫心领神会,她迅速瞥了一眼庭院里似笑非笑的白晚柔,然后飞身而起,进入了一旁敞开窗户的上官浅房中。
进入房间后,云为衫动作利落地将窗户轻轻合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这时,上官浅又自顾自地与绿玉侍交谈着。
一开始,她的声音还很轻柔,但随着话题的深入,她的音量突然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很显然,她在特意放大声让房间里躲着的云为衫,能听到她所说的话。
上官浅继续说道:“云为衫姐姐吃坏了东西,满脸红疹子,她实在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她这副模样。”
说到这里,她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然而,仅仅过了一瞬间,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又接着说道:“而且……而且看起来真的特别吓人,她担心会传染给别人,所以……所以就在我房间里休息了。”
上官浅的这番话,让原本就对云为衫心存疑虑的绿玉侍们更加警觉起来。
为首的绿羽侍迅速与其他同伴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带领着一行人朝着上官浅的房间走去。
在他们的心中,多耽搁一秒钟,都有可能给那个有嫌疑的云为衫留下可乘之机。
上官浅眼见着绿玉侍们如此果断地行动,心中不禁有些慌乱。
如果云为衫没及时按她说的来,那么两人都会暴露。
想到这,上官浅连忙提起自己的裙摆,快步跟了上去,生怕被落下。
而在庭院里,白晚柔则双手抱臂,静静地站在那儿,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似乎对这出好戏充满了期待。
没过多久,上官浅的房间里突然传出一阵怒不可遏的斥责声。
“简直太过分了!你们如此肆无忌惮地闯入我的闺房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要……”
这声音高亢而柔弱,一听便知是上官浅的。
时间稍稍过去一点,上官浅的房间里再次传出怒斥声,不过这次的声音明显与之前有所不同,其中还夹杂着些许哭腔。
“你们到底有没有个完!我们嫁进宫门不是来受你们这般屈辱的!你们这些侍卫......你们,就等着被砍手砍脚挖眼睛吧!”
显然,这仍然是上官浅的声音,只是情绪比之前更加激动了。
又过了一会儿,那群绿玉侍脚步匆忙地离开了上官浅的房间。
随着他们确定云为衫就在房间里之后,所有的绿玉侍也都离开了女客院落。
在那群绿玉侍离去后,原本聚集在庭院里的待选新娘们,开始三三两两地窃窃私语起来。
她们此时此刻,毫无睡意,一个个精神抖擞,似乎完全忘记了之前的疲惫困倦。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宫门内发生了大事,这谁还睡得着啊。
然而,在这喧闹的人群中,白晚柔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兴奋地参与到讨论中去,而是与她们聊了几句后,便带着一脸的倦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房间,白晚柔便迅速关上了房门,将外界的喧嚣和纷扰都隔绝在外。
在门关上的一刹那,她脸上的倦色荡然无存。
宫门发生巨变。
云为衫夜探宫门。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看来,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有等到明天了。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洒在大地上。
正如白晚柔所预料的那样,这一则惊人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宫门。
执刃宫鸿羽和少主宫唤羽双双遇刺身亡!
羽宫的宫子羽继承执刃之位。
众人议论纷纷,对于这个决定感到十分诧异。
毕竟,宫尚角一直以来都是宫门中备受瞩目的人物,他的能力和才华有目共睹。
然而,根据那些下人们的窃窃私语,白晚柔也知道了大致消息。
宫尚角在老执刃出事前,连夜离开了宫门。
所以,按照宫门的传统,缺席继承制:宫门不可一日无主,如果执刃和少主同时遇害,则拥有继承资格的第一顺位,便会立刻无条件地成为新的执刃。
但,继承人当时必须要在宫门中。若不在宫门中,则顺延至下一个有继承资格的继承人。
已经及冠的宫子羽自然成为首选。
这个消息,果然是大新闻。
宫门执刃更迭时,是最动荡的。
更何况这次老执刃和少主还是遇刺身亡。
这使得整个宫门都短暂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而宫子羽就这样被赶鸭子上架,他是否能够胜任执刃这个位置呢?
现在宫门这池水,已经浑浊不堪,同样也是浑水摸鱼的好时候。
白晚柔静静地站在窗边,目光落在了远处的楼梯上。
上官浅和云为衫正分别从不同的楼梯处,提着裙摆缓缓而上。
白晚柔就这么注视着,直到她们两人的身影走进三楼的楼阁中,才缓缓地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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