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温玦辞果然说到做到。
他不仅亲自按药方调配药材,还没日没夜地守在临时医馆,为百姓诊脉、施针、喂药,连眼都很少合。
在他和太医们的努力下,水泽城的瘟疫很快得到控制,痊愈的百姓越来越多。
而三皇女南宫婉,也算是命大,在太医的精心救治下,终于醒了过来,只是她醒来后,脸色依旧惨白,眼底泛着青黑,整个人显得十分虚弱。
江梨将水泽城发生的一切,除了温玦辞的来历,其他都都一一写进奏折,派人快马加鞭送往大夏皇宫。
大夏女帝接到奏折后,又气又难过。
她气的是越国竟敢在大夏安插奸细,害了这么多百姓,难过的是自己的女儿南宫婉中了美人计,险些酿成大祸。
但她也明白眼下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即下旨,派了新的官员前往水泽城接任城主之位,同时对江梨的处置予以嘉奖。
这日,江梨提着温玦辞亲手泡的清茶,来到南宫婉的住处。
南宫婉正坐在床上,靠着软枕,见江梨进来,眼底立刻闪过一丝嫉妒,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酸意:“朝阳世女,这段时间你在水泽城可真是出尽了风头啊,百姓们提起你,个个都感恩戴德,看来回宫之后,母皇定会好好奖赏你。”
江梨在桌旁坐下,慢悠悠地啜了口茶,语气平淡无波:“南宫婉,我从没想过要与你争什么。当初要来水泽城的是你,被美色迷惑的也是你。但凡你能多为百姓着想一分,也不会落得这般境地。”
南宫婉被戳中痛处,脸色更白了,却依旧嘴硬:“哼,你不必在这里挖苦我!我是大夏的皇女,天潢贵胄,那些贱民死了便死了,有什么可惜的?我能屈尊降贵来水泽城,他们就应该对我感恩戴德,哪轮得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
南宫婉说这话时,语气里满是高高在上的傲慢,仿佛百姓的性命在她眼中,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尘埃。
江梨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向南宫婉,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却并未再多说什么。
跟这样蠢笨如猪的人去争辩,不过是浪费口舌,她放下茶盏,转身离去。
水泽城新城主一上任,江梨就准备启程回京了。
之前温玦辞把治理瘟疫的药方交给江梨时,江梨就派人把那药方送到了南堰城和江邯城,如今两地的水灾与疫病也已平息。
至于温玦辞,他是跟着江梨回了京城,这段时间以来,江梨对他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让他提心吊胆,但是即使这样,他也没想过放弃江梨,这是他欠她的。
一回到京城,江梨没有先回皇宫复命,而是径直回了襄王府,连日奔波让她疲惫不堪,所以她现在只想好好补一觉。
毕竟晚上女帝还设下庆功宴,她身为最大功臣,必然要出席,得养足精神才行。
至于温玦辞,她只吩咐刘姑姑为他安排住处,便再未理会。
另一边,陆景衡听闻江梨归来,满心欢喜地想去见她,可一听说江梨带回了一位容貌出众的男子,脚步顿时停住。
他暗自叹息:那般耀眼的江梨,爱慕者众多也正常。如今后院虽只有他一人,可日后这后院定会有不少哥哥弟弟进来,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温玦辞在水泽城时每日仅休息两个时辰,早已累得脱力,被安排好住处后,倒头便睡,自然也不知道,当年与他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诺言的江梨,如今已纳了小侍。
江梨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醒来时天已黑透,此时再入宫赴宴,显然已经迟到。可她毫不在意。
管他的,晚了就晚了吧,大不了让文武百官多等一会儿。
江梨醒来就先去看了陆景衡,一个多月时间没见他,江梨有些想了。
可她又得进宫赴宴,所以在用力的亲了陆景衡两口之后,她就离开了。
刚走到王府门口,温玦辞便迎了上来,语气带着几分雀跃:“世女。”可目光触及江梨水光微肿的红唇时,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温玦辞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当年他与江梨情到浓时亲吻后,她的嘴唇便是这般红肿模样。
江梨身边有其他人了?温玦辞猛地看向王府内,心底杀意翻涌,恨不得立刻找出那个“小三”,把他碎尸万段。
可他也清楚,一旦动手,他与江梨之间便彻底完了。强压下心中戾气,他默默跟在江梨身后,一同入宫。
此前女帝听闻温玦辞是神医圣手的弟子,还献出了抗疫药方,便特意吩咐江梨带他一同入宫面圣。
太和殿内,烛火通明,鎏金铜灯悬挂在屋顶,将殿内照得如同白昼。
“朝阳世女到”通传声刚落,江梨与温玦辞便踏入殿中。瞬间,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落在二人身上。
江梨神色从容,毫无惧色,温玦辞却不习惯这般瞩目,略显局促。
江梨走到殿中央,屈膝跪下请罪:“臣参见陛下,因路途耽搁,来迟了一步,还请陛下恕罪。”温玦辞也连忙跟着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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