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楼爆炸事件在江城引起了不小的震动。连续三天,本地新闻都在报道这起“地下燃气管道老化引发的意外事故”,官方通报称事故造成四人死亡,二十三人受伤,目前伤者已在医院接受治疗。
楚子风站在武馆二楼的窗前,看着电视新闻里的画面。废墟已经清理了大半,记者正在现场报道,镜头扫过警戒线外围观的人群。
“舆论控制得很好。”陈欣走过来,递给他一杯茶,“警方那边我打点过了,所有学生和家属都签了保密协议,赔偿金也到位了。苗疆那边周芸前辈联系了族人,暂时没有异常动静。”
“玄阴教呢?”
“很安静。”陈欣皱眉,“安静得反常。死了圣女和四蛊使,按说他们应该疯狂报复才对。但根据李悦提供的情报,他们在江南地区的所有据点都停止了活动,像是在收缩防御。”
楚子风喝了口茶,没说话。反常即妖,玄阴教越安静,说明他们接下来的动作可能越大。
“平安呢?”他问。
“在楼下跟周梅学认字呢。”陈欣笑道,“小家伙学得很快,昨天已经能认二十多个字了。不过周梅说,他体内的那股力量,最近波动得有点频繁。”
楚子风放下茶杯:“走,去看看。”
一楼训练场被临时改成了教室。周梅坐在小桌子前,平安坐在她对面,正用胖乎乎的小手握着铅笔,在田字格里一笔一划地写人字。
“爸爸!”看到楚子风,平安扔下笔就跑过来。
楚子风蹲下身抱住儿子:“在写什么?”
“写名字!”平安骄傲地说,“周奶奶教我的,楚、平、安!”
他拉着楚子风到桌边,指着纸上歪歪扭扭的三个字。虽然写得很难看,但能看出轮廓。
“写得真好。”楚子风摸摸他的头,同时握住他的小手,一丝内力探入。果然,平安体内的三力正在缓慢运转,虽然还很微弱,但比一个月前强了不少。而且三股力量并不完全和谐,时而交融,时而排斥,像三条不安分的小龙。
“周前辈,您怎么看?”楚子风问。
周梅叹了口气:“这孩子天赋太好了,好到有点危险。普通孩子七八岁才开始筑基,他三岁就有了内息。如果引导得当,未来不可限量。但如果引导不当,或者受到强烈刺激,内力暴走的话”
她没说完,但楚子风明白。平安太小,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一旦暴走,后果不堪设想。
“终南山那位前辈联系上了吗?”
“联系上了。”周梅点头,“但他年事已高,不便远行。他说,如果方便的话,最好带孩子去终南山一趟。他需要亲自检查,才能制定合适的引导方案。”
楚子风沉默。去终南山,意味着要离开江城,离开学校,离开这个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生活。而且现在玄阴教虎视眈眈,他们一走,陈欣、苏雨彤、周家的人怎么办?
“让我想想。”
傍晚,楚子风去校医院接林薇薇出院。她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但走路还是有些虚浮。楚子风扶着她,慢慢往家走。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路过操场时,看到学生们在打篮球,笑声和呼喊声在风中飘荡。
“真希望平安也能这样。”林薇薇轻声说,“普普通通地上学,打球,交朋友。”
“他会的。”楚子风握紧她的手,“等这一切结束,我们就带他过普通的生活。”
“真的能结束吗?”林薇薇看向他,“子风,我有时候会想,古武界的恩怨,是不是永远没有尽头。一代一代,报仇雪恨,永无止境。”
楚子风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会结束的。就从我们这一代结束。”
林薇薇眼睛一红,靠在他肩上:“嗯。”
回到家,平安正在看动画片。看到妈妈回来,他高兴地扑过来:“妈妈!你好了吗?”
“好了,妈妈没事了。”林薇薇抱起儿子,亲了亲他的小脸,“平安这几天乖不乖?”
“乖!周奶奶夸我了!”
晚饭是陈欣送过来的,四菜一汤,很丰盛。苏雨彤也来了,她看起来精神不错,但楚子风注意到,她左手的纱布还没拆,昨晚清理废墟时,她的手被钢筋划伤了。
“雨彤,你的手”
“皮外伤,过两天就好。”苏雨彤不在意地摆摆手,“对了,我今天去图书馆,发现古籍区又有人动过。这次被翻动的是关于‘蛊术源流’和‘活蛊人炼制’的书。”
“苗教授?”楚子风问。
“不确定,但手法很专业,知道怎么避开监控和警报。”苏雨彤道,“我怀疑,他可能还在江城,而且在准备什么。”
这可不是好消息。苗教授那种老江湖,如果暗中搞事,会比阿月更难对付。
“另外,”苏雨彤顿了顿,“我收到一封匿名信,夹在我的办公桌抽屉里。信上说,玄阴教新任圣女已经选定,是个比阿月更年轻、更狠的角色。她会在一个月内来江城,为阿月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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