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王母心跳加速?非攻击、非亵渎、非逾矩?十息之内?!这简直是绝境中的绝境!
电光火石间,一个极其大胆、近乎疯狂的主意在李孜脑中出现!赌!只能赌一把!赌的就是这位三界女仙之首,最在意的是什么!
4…3…
就在倒计时即将归零的刹那!李孜抬起头,眼神透着一股豁出去的决绝和一种……洞悉天机的悲悯?他直视着那朦胧霞光中至高无上的身影。
“娘娘!贫道惶恐!贫道……贫道并非有意搅扰天庭清静!实乃……实乃近日推演天机,卦象大凶!关乎……关乎娘娘血脉至亲及天庭根基!贫道……贫道不敢不言啊!”
他语速极快,仿佛被责任感驱使,根本不给王母打断的机会!
“娘娘!您……您可知您的几位掌上明珠,七位仙女殿下,已被人暗中觊觎,劫难将至?!”
李孜带着仿佛泄露天机般的神秘与急切,
“贫道推演所见,红鸾星动,非是良缘!有宵小之辈,以情为网,欲行不轨!长公主殿下刚烈,已遭算计,身陷囹圄!更有甚者……”他刻意停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毛骨悚然的意味,“……那最小的紫衣仙子,纯真烂漫,却恐遭奸人所害,流落凡尘,受尽苦楚,甚至……甚至可能……失身于……”
“放肆!”
一声怒斥,整个瑶池内殿的温度骤降!王母身上的霞光剧烈波动,恐怖的威压如同海啸般轰然压下!李孜感觉自己像被万钧巨锤击中,喉头一甜,强行将涌上来的腥气压下,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
但他知道,自己赌对了第一步!王母震怒,说明她听进去了!而且“失身于”这三个字,精准地刺中了这位母亲最敏感的神经!
倒计时结束的提示音在脑海无声闪过,但李孜已经顾不上了!他必须把戏演下去!他借着那恐怖的威压,顺势“噗通”一声半跪在地,仿佛被震慑得无法支撑,但口中依旧急切地嘶喊:
“娘娘息怒!贫道万死!然卦象所示,触目惊心!这……这还只是劫难的开始!”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仿佛倒映着尸山血海,“更大的劫数……关乎娘娘自身!关乎天庭法统啊!”
王母的怒意似乎被这更骇人的预言凝滞了一瞬。笼罩在李孜身上的威压依旧恐怖,但那股杀意似乎被一丝惊疑和……被点破隐秘的危机感所取代。她并未立刻出手抹杀这个“危言耸听”的老道。
李孜抓住这转瞬即逝的喘息之机:
“贫道……贫道窥见一角未来!天条崩坏!神仙动情,如野火燎原,不可遏制!仙凡之恋、人妖之恋、甚至……甚至那佛门清修之地,亦被情孽侵染!情之一字,成了三界最大的劫!”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死死盯着霞光中那模糊却威严的身影,一字一句,如同重锤敲击:
“神仙动情,三界不宁!”
“无数仙神,为了一己私情,罔顾职责,擅离职守!更有甚者,为救所爱,不惜逆天而行,打上天庭!劈山救母,修改天条!视天庭威严如无物!视万载法度为敝履!”
李孜带着一种亲眼目睹末日的颤栗,“娘娘!您……您可曾预见,那巍巍凌霄殿,会被一个身怀异宝、为救母亲而战的凡间少年打得摇摇欲坠?您……您可曾预见,那维系三界秩序的天条,会被一群沉溺情爱的仙神联手撕碎?!届时……届时瑶池倾覆,权柄旁落!您……您自身亦难保全啊!”
“轰——!”
李孜感觉自己像被投入了九幽寒冰的深渊,神魂都要被冻结、碾碎!他甚至听到了自己骨骼不堪重负的呻吟!
王母没有说话。
李孜描述的画面太过具体,太过惊悚!尤其是“劈山救母,修改天条”、“凌霄殿摇摇欲坠”、“瑶池倾覆,权柄旁落”这些预言,狠狠刺入了这位三界女主宰的内心最深处!她可以不在乎一个底层散仙的胡言乱语,但她无法忽视这直指她权柄根基、关乎她血脉安危、甚至预言她自身结局的“卦象”!
尤其是“神仙动情,三界不宁”这八个字,恰恰与她想法不谋而合,而李孜所描述的,正是这条底线被彻底践踏、崩坏后最可怕的景象!
时间仿佛凝固了许久。那恐怖的威压缓缓收敛,但殿内的气氛却更加凝重,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汝……所言卦象,从何推演?”她没有质疑真假,而是直接问来源!这本身就是一个信号!
李孜强撑着几乎散架的身体:
“回……回娘娘……贫道早年偶得一残破龟甲,其上铭刻上古巫卜之纹……飞升时遭雷劫淬炼,竟……竟意外与其残魂相合……得以……得以窥见一些……破碎的……未来之影……此乃贫道……最大的秘密……亦是……最大的……罪孽……”
他编造得半真半假,将一切推到神秘的上古遗物和意外上,增加可信度。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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