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灼热愈发强烈,仿佛有一股磅礴之力顺着指尖冲入体内,竟是那条开天金链主动缠上我来。
我握住了那条金链。
身体立刻发出爆鸣。左半边经脉被紫色雷霆贯穿,右半边血肉浮现金色裂痕,像是有无数刀刃在体内来回切割。七窍渗出的血刚流出便蒸发成雾,化作一道道细小的光丝缠绕周身。
我没有松手。
结印的双手依旧稳在胸前,脊背挺直。头顶穹顶裂开的那道缝隙仍在垂落金光,一滴又一滴,落在我的头顶,顺着天灵盖渗入骨髓。每滴光雨落下,都让撕裂的筋络多撑一刻。
我知道现在不能停。
紫霄天道则在我识海中压缩成团,像一颗跳动的心脏。它原本流转有序,如今却被开天金链带来的力量冲得四处乱窜。若不控制,下一瞬就会炸开,连带神魂一起崩灭。
我调息。
呼吸放慢,心跳跟着殿内地纹的脉动走。一下,一下,不多不少。每一次心跳,都把一丝金光压进经脉深处。那些正在断裂的道络开始重新连接,虽不稳定,但至少没再恶化。
金链还在往下沉。
它不是简单的能量,而是规则本身。开天辟地的意志藏在每一环符文中,只要触碰,就会强行改写你的存在方式。我曾围攻盘古,此刻却要承接他的道则,这不是饶恕,是考验。
我能感觉到它的排斥。
这股力量不愿与紫霄共存。它要的是彻底斩断旧序,从混沌中劈出新界。而我所修的道,是调和阴阳,是让清浊并行,是秩序而非毁灭。
两种理念冲突。
但我不退。
我把紫宸原道推到最前。这是我在洪荒中一步步走出的路,融合玄牝珠、驯服太初钟,都不是为了臣服于谁,而是为了掌控自己的道。
现在,我也不会让它主宰我。
我改变策略。不再硬抗,也不再试图压制。我把开天之力看作一把斧头,锋利无比,可破万法。而紫霄道则就是鞘,不争其锐,只承其势。
以鞘纳刃。
道则开始变化。原本互相撕扯的力量,在我体内形成循环。紫霄为引,疏导金链中的暴烈之气;开天为驱,推动紫霄突破原有极限。两者交错运行,每一次交汇,都在识海中留下新的轨迹。
皮肤下的紫金光芒越来越亮。
地面随之震动。黑金石板上的道纹被激活,一圈圈扩散出去,与我指尖敲击的节奏重合。我借这共振,把体内无法消化的乱流导出体外。能量释放在四周,形成微震,避免积压爆发。
痛感没有消失。
反而更深了。那种感觉,就像整个身体被拆开又重组,骨头碎了一次又一次,刚愈合又被新的力量撑裂。神魂也在摇晃,无数画面涌入——混沌翻滚,巨斧高举,一声轰响后天地分开。
那是开天的一瞬。
完整的记忆压进我的意识。我不是旁观者,而是亲历者。我能感受到盘古挥斧时的决绝,也能体会到他明知会陨落仍执意劈下的孤独。那一斧,不只是为了破混沌,更是为了生。
我抓住这一点。
把“创生于毁灭”四个字刻进心神。开天不是单纯的破坏,它是牺牲之后的新生。而我的道,也不是一味求稳,该斩时必须斩,该立时必须立。
理解变了,融合也开始变。
紫金二色不再争斗。它们开始交织,形成一种新的韵律。这种力量既不像纯粹的紫霄雷,也不像原始的开天之力,它更凝练,更内敛,却蕴含着更大的可能。
我尝试调动它。
掌心向上,引导新道则凝聚。一道光弧浮现,颜色介于紫与金之间,边缘泛着细微的裂纹状光晕。我让它延伸,轻轻划过地面。
无声无息。
黑金石板被切开,断面平整如镜,没有碎屑,也没有声响。这一击没有爆发力,却穿透了材质的本质,像是直接抹去了“存在”的定义。
有效。
而且可控。
虽然只是一瞬,但我已经能驾驭它。这意味着,我跨过了准圣的界限。现在的我,已经站在圣人门槛之前,只差最后一步。
但这一步不能急。
我知道自己还没完成融合。开天金链只降下一半,还悬在眉心之前。真正的巅峰力量仍未降临。如果现在强行吸收,只会被反噬。
我选择停下。
把外溢的道韵全部收回体内。皮肤表面游走的光芒逐渐内敛,只剩下极细微的波动,像呼吸一样自然。我依旧盘坐,姿势未变,结印的手也未曾松开。
头顶金光仍在洒落。
我闭着眼,继续引导两股力量交融。速度比之前慢了许多,但更加稳定。每一次循环,都在加固根基。我要确保等真正融合完成时,身体和神魂都能承受住那股威压。
时间流逝。
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殿内没有任何时间标记,只有道纹的脉动和金雨的滴落声维持着节奏。我的意识很清醒,但不再去想外界的事。
弟子们还在通道口守着。他们知道不能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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