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总部那间班开放式的咖啡吧里，这会儿空气里飘着的不是咖啡香，是顶级猹佬们蠢蠢欲动的八卦味儿。
傅鸿哲故意拦住刚经过的傅靳言和他身后几个高管。
“靳言啊，”他故意叫住正要离开的人。
“不是二叔说你，新海你给霍家开的那条件……底下兄弟们的血汗钱都不是钱了吗？”
他满意的看着逐渐把目光偷过来的人们，继续说：
“大家熬夜内卷是为了公司上市，不是给你个人填坑的啊！”
他拍了拍傅谨言的肩。
“我知道，你对霍家小姐心里有亏欠，想补偿。”
“但咱们做事，不能拿着公司的利益和全体员工的KPI，去还人情吧？”
“二叔虽然懂你，但……用公司的钞能力给你的花边新闻买单，不妥，不妥。”
“就是在你奶奶面前，我也是这么说。”
他拿出自己的亲情牌和长辈谱，小鞭子一下一下抽在傅谨言的伤口上。
刚来的，要走的，打电话的，回消息的，都瞬间切换成静音吃瓜模式，眼神乱飞，微信群秒建。
老板为爱割肉、公私不分怒当水鱼 的流言，就跟病毒似的，借着Wi-Fi信号在傅氏大楼里疯狂复制粘贴。
……
而顾家那位大小姐，此刻正对着一盘刚到货的莫桑裸石发呆。
人工的就是比天然的好，摆手里想怎么切就怎么切，切坏了大不了就扔，反正便宜不心疼。
她正盘算着怎么下手，桌上的手机就开始躁动不安。
来电是黎大小姐，别人可以不接，她不行，你不接，她能立马冲上来骂人。
“又怎么了？”
她每次都是这副调调，能轻易点气黎曼的火。
“怎么了？你什么时候变成聋哑人了？消息都不看一下？”
顾楠初这才瞥见那几条链接，终究也没点开。
“忙着呢，哪有时间啊，我的大小姐。”
顾楠初声音依然懒散拖沓，视线都没从那些闪亮的石头上移开。
“不是，你真不关心？为补偿霍家签了卖身契，用公司钱填风流账……这届网友编故事的能力堪比起点大神了！”
顾楠初轻轻叹了口气，把有些凉了的水放到唇边，终于有了点认真劲儿。
“黎大小姐，你什么时候转型做八卦版块主编了？怎么，矿不要了，要去跟沈导当狗仔了？”
“顾楠初！我没跟你开玩笑！”
黎曼在那头差点跳脚，“这关乎你家傅靳言的名誉，外面传疯了，说他脚踏两只船，你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
“我也没开玩笑。”
顾楠初稍微收敛了下玩世不恭的态度。
“有这功夫，我不如研究研究假钻石，不比他的桃色新闻有价值多了。”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黎曼原地愣了一会儿，她从顾楠初的态度里看出明显的不对劲。
十分至少有九分的不对劲。
难道，她早就知道了？
还是说，这俩人早就通了气？
不对，如果是这样，她一定会说的，而不是现在这种好不在以的态度。
这何意味啊？
黎曼心里嘀咕，这反应，比她预想的原神启动还让人摸不着头脑。
挂了电话的顾楠初，看着再次暗下去的手机屏幕，眼神终于从石头上移开。
她看着空荡荡的杯子有些出神。
自从她开始黑进傅谨言手机的那一刻开始，就证明自己对他开始产生怀疑。
从那两个红点同时消失，她就再也不想关注他了。
这一切，好像突然之间，和自己完全没了关系。
看着手机屏再次亮起，是傅谨言的来电，用屁股想都知道他要说什么。
老规矩，响了十几声，她才接起来。
“楠初，在忙吗？”
傅谨言问的很是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出。
“怎么了，傅老板，有什么好关照？”
这调调是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她当他是金主爸爸的说辞。
今天再次听到，突然间觉得很刺耳。
“……”
傅靳言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在听到她声音的瞬间，突然卡壳了。
他顿了顿，收敛心情：“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就是那些新闻……”
“傅总，”顾楠初直接打断，她可一点都不想听。
“你的宝贵时光，和我的大好青春，就不要浪费在这些上了吧。”
“我很忙，没空关注与我无关的事噢。”
“那好，我告诉你，关于我一脚踏两船的事，那是误会，我的身边只有你一个，永远。”
没声音。
“我之所以签那样的协议是给彼此留最后一点余地，并不是看在霍无忧的份上。”
没声音。
“所以，这些报道都不是事实的全部。”
依然没声音。
傅谨言甚至觉得自己是在和一个聋哑人说话。
他终于有些怒了：“顾楠初！”
顾楠初看向被她摆在桌面上的电话，再次伸手接了过来。
“傅老板，说完啦？”
她满意的听着对面粗重的喘息声。
“没关系，我不介意。”
傅谨言实在是忍无可忍，“你的大度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还是，你根本就没有再听我说话？”
顾楠初看着手机，她能想象出此时的傅谨言是什么状态。
气吧，气一气挺好，不然那多年的脑血栓怎么会通？
否则，怎么会看不出霍无忧的把戏？
“哦？是吗？这样不是挺好的？”
顾楠初的语气里满是挑衅，没有一点兴趣。
“我这种女朋友可是太少见了，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应该高兴，而不是，冲着我发脾气。”
傅靳言被她这种置身事外的态度彻底刺痛，但她说的有道理。
犯错的是他，道歉的是他，对方原谅了不开心的还是他。
他应该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吧。
“你的大度让我觉得，你开始不在乎我了。”
他的声音里更多的是受伤和委屈。
“那我该……当众手撕霍无忧？还是把你拴在裤腰带上？又或者，你更喜欢跪榴莲？”
“我知道你大方，但超过了我能接受的范围。”
“你不能总是躲着我，我们需要谈谈。”
电话那头，顾楠初轻轻的叹了口气。
“好。下周一晚上，蓝魅游泳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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