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翊目瞪口呆。
他知道小崽崽小嘴不饶人,但是把太子殿下拽出来,当作攻击对方的利器。
霸气!
这才是萧家女儿该有的风范和才智!
罗举人愣住。
显然也没料到这奶娃娃使了出其不意的一招。
“小姑娘,这是公堂,不能乱说话。”他冷了脸。
“我没乱说话呀。”依依奶声奶气地反驳,“你不让我说,那你为什么可以乱说话?”
罗举人不搭理她,继续下面的流程。
他刚停下,又响起正气凛然的小奶音:“大人,主谋太子殿下不在公堂,这就审案了,是不是太过儿戏?刘大人嫉恶如仇,不畏强权,却不敢动东宫分毫,大人这青天大老爷的美名,名不副实哦。”
“还有你,罗举人,一身正气地为无辜受害的死者讨公道,却惧于东宫,你让那些家属和外面的百姓如何信任你?”
依依小小一只,大人的一只手就能把她摔出老远。
却言辞犀利,切中要害。
罗举人&刘正:“……”
脸颊啪啪地响。
萧景翊恨不得为小崽崽鼓掌。
别家的小崽崽口齿不清,胆小如鼠。
他家的小崽崽一身是胆,直杠恶人。
萧景翊没有供出太子殿下,自然是因为——
他身为下臣,不能不忠不义。
“好吧,罗举人是请不动太子殿下的大驾。”依依善解人意,“你继续吧。”
“……”罗举人气得没脾气了。
他接着说,口若悬河,声情并茂。
家属和外边的百姓啧啧惊叹。
这奶娃娃胆识过人,聪慧过人,还伶牙俐齿。
但是呢,对方可是罗举人!
一张嘴怼遍全京城无敌手的罗举人,怎么可能输给奶娃娃?
罗举人一定会把奶娃娃怼得怀疑人生!
依依又巴拉巴拉:“罗举人,依律法,断案讲究罪证确凿。疑犯萧三公子如何害死死者,凶器是什么,你可以详细说说吗?”
“你闭嘴!”罗举人不耐烦地呵斥,“这奶娃娃一再扰乱公堂,请大人把她轰出去。”
“把她带出去。”刘正烦躁道。
“罗举人的口辩之术闻名京城,竟然怕了我这个小娃娃。”依依扯着嗓子叫道,“你被我问得哑口无言,恼羞成怒把我赶出去。你的脸皮比城墙还要厚,十丈大刀也砍不穿。”
罗举人:“……”
萧景翊:“……”
两个衙役拽住小奶包,就要把她带出去。
咔嚓!
砰!
一个衙役的手脱臼了。
另一个摔飞到门边。
萧景翊把小崽崽护在怀里,嗜血与邪戾在周身缭绕。
“谁敢动我妹妹?!”
罗举人皱眉,这奶娃娃是枭王府的人?
依依的一只小胳膊搂着三哥哥的脖子,趁机道:“罗举人你不回答我,就是浪得虚名!”
萧景翊的心湖涌起惊涛骇浪。
小崽崽不是来玩的,而是来帮他的。
莲雾知道他来京兆府,却只是担忧地说了两句,哪里会来?
小崽崽才五岁呀!
就上公堂维护他!
亏他之前还说了那么多混账话。
萧景翊眉骨酸涩,盯着她黑葡萄似的眼睛。
罗举人不屑道:“我不需要回答你。”
“因为你心虚。”依依道,“依律法,找到凶器,物证、人证齐全,才能判定疑犯有罪。”
“此案不是寻常的凶案,从前因后果来看,疑犯撒金害得百姓死伤多人,是事实。”
“疑犯撒金算是间接害人,要判罪,那直接踩死人的百姓就没罪了?”依依奶凶奶凶,“大人,若要判三哥哥有罪,也要找到那些踩死人、踩伤人的百姓,把他们抓捕归案,以示公正严明。”
刘正:“……”
脑仁嗡嗡嗡地响。
罗举人阴沉地眯眼。
这个奶娃娃不可小觑!
萧景翊不得不服,小崽崽的头脑好像比他还聪明。
家属和外边的百姓议论纷纷。
这奶娃娃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
罗举人阴冷道:“大人不必理会她,我们继续。”
依依冷笑,“你们不敢动东宫,也找不到那些踩死人的真凶,就把所有罪名都推到三哥哥头上,以此成全你们的美名。”
“罗举人你恃才傲物,不辨是非,沽名钓誉。”
“大人,你的不畏强权和公正廉明,不过如此。”
鼻子气歪的罗举人:“……”
额头冒汗的刘正:“……”
萧景翊心情激荡。
膝盖献给小崽崽,五体投地!
罗举人的面上布满了霾云。
奶娃娃这番话,引起不少百姓的猜测和议论。
刘正:“此案案情复杂,择日再审。”
依依从三哥哥身上下来,小小一只却让人不敢忽视,“大人,三哥哥不是主谋,间接害得百姓无辜受害,有错,但罪不至死。”
“到底是哪些百姓踩死人,已经很难找到,再者法不责众。”
“三哥哥是太子伴读,理当担责,为自己,为太子殿下,受二百大板。大人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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