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江吟晚收起手,面向群臣,“太子殿下一切安好,并无心疾之症。”
大臣们也都是人精,知道皇上既然能让江吟晚出面,必然是给足了江吟晚好处,她定然是不会实话实话的。
这不过是皇上和江吟晚早就商量好的、在他们面前演的一出戏而已。
“江姑娘,你的医术世间没人敢质疑,但太子的安危关系重大,还希望江姑娘能以实情相告!”刑部尚书不惧皇威,站了出来。
“大人这话是在说我撒谎喽?”
江吟晚的目光从诸位大臣面上扫过,“我医宗的规矩想必各位再清楚不过了,只问病疾,不涉朝政,我若真像大人所言是在为太子隐瞒心疾,那我就不会站在这金銮殿之上了!”
“江姑娘莫急,我没有冒犯姑娘的意思,只是当日在猎场发生的事情,大家有目共睹,不仅有那宫女的遗书为证,太子殿下更是当场晕厥,若不是真有心疾,又怎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呢?”
“殿下奋战狼群归来,本就已经精疲力竭了,加之皇后遇刺,殿下太过担心,一时支撑不住晕了过去,又有什么奇怪的呢?”江吟晚又笑着反问,“若是奋战狼群的人是大人,想必早就已经晕倒在密林之中了吧?”
江吟晚眼睛一转又看向晋王,“王爷领兵打仗,英勇无畏,民女想问问王爷,若是在密林中遇到狼群袭击的人是王爷,王爷有把握全身而退吗?”
晋王危险地眯起眼睛,江吟晚如今能够这么理直气壮地质问他,是宁疏狂顺利地治好了封君穆的心疾吗?
见形势被江吟晚逆转,戚将军站了出来,“谁都没有亲眼看见密林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是殿下奋战狼群还是有人出手相救都是不确定的,但我们知道的是那头狼,是忠义侯女射杀的。”
“那我想问,如果太子殿下真的患有严重的心疾,经过猎场一事,加之昨晚落水,殿下又怎会好端端地站在你们面前呢?”
“江姑娘,你是医宗的人,医宗的医术能活死人肉白骨,压制心疾的发作,对你来说,并不是难事吧?”
有大臣附和道,“听闻昨晚江姑娘一整夜都守在东宫不曾出来,若非太子病情危急,想必江姑娘也不会如此吧?”
江吟晚轻轻皱了下眉头,心中有隐隐的不安。
“皇上,既然民女所言不足以让诸位大臣信服,那就请皇上另择高明吧。”江吟晚神色倨傲,“但是民女对自己的医术是有百分之百的信心的,如果有任何一位大夫诊断出来的结果与民女有异,医宗就此隐退江湖!”
江吟晚堵上了整个医宗,不是为了太子,而是为了瑞王。
若是今日朝堂之上她不能把这些质疑压下去的话,皇上定然会拿封瑄奕的腿疾大做文章,到时候,不单是封瑄奕犯了欺君之罪,医宗亦是!
“江姑娘的医术,无人能够质疑,尚书大人想必是关心则乱,说话重了些,冒犯了江姑娘和医宗,本相在此替他赔个不是,还望江姑娘大人有大量,原谅他这一次。”
任谁都没想到左相会站出来打圆场,可事实就是他面上挂着沉着的微笑,态度真诚地给江吟晚行了礼。
皇上也多看了左相几眼,以前非要在朝堂上呼风唤雨,掀起惊涛骇浪的人,这回怎么这么安分守己了?
刑部尚书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左相替他道歉,这可不是他面子大,而是左相在无形地给他施压啊,这可不是谁都能够承受得起的。
“江姑娘,我一时情急,言语多有冒犯,还请江姑娘见谅。”
江吟晚缓和了脸色,她心中虽然有气,但也知道一切以大局为主,她也不希望这件事越闹越大,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晋王给刑部尚书使了个眼色,刑部尚书会意,义正词严地说道,“但事关重大,任何人都不得不谨慎,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江姑娘。”
这是公然驳了左相的面子啊!
官职小的大臣都已经不敢抬头了,生怕看见左相阴沉的脸色,左相一怒,东陵朝堂就得变天了!
左相倒是没有阴沉着一张脸,而是静静地打量着刑部尚书,他知道刑部尚书根本不敢来触他的锋芒,敢这么挑衅他的人是晋王。
左相笑了,是说晋王胆大包天好呢,还是说他初生牛犊不怕虎好呢?
刑部尚书咬牙,壮士断腕一般大声质问道,“敢问江姑娘,太子殿下现在没有心疾之症,那在今日以前可患有心疾?”
刑部尚书这个问题太尖锐了,江吟晚可以说谎,但说谎是需要承担风险和后果的,她已经押上了整个医宗,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还请江姑娘以实情相告。”甚至一向维护太子的太傅都发话了。
晋王勾唇笑了一下,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太傅迂腐,最重人的品行秉性,太子又是他的学生,那就更是严格了,绝不准有欺君罔上之行为。
“江姑娘恪守医宗规矩,想来在金銮大殿之上,是绝无谎话的。”晋王悠闲且胸有成竹地欣赏着江吟晚的脸色,一步步将她往绝境里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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