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过去是不是你所想象的样子,不管结果是不是你所期望的样子,不管他们是不是有苦衷,不管那段往事有多痛苦,我虽然不能劝你不去在意,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这是宁疏狂第一次把自己真实的内心袒露出来给别人看。
封瑄奕的瞳孔动了动,宁疏狂紧张得轻咳一声,从大石头上跳下了下来,摇晃着双臂,装作去看苍茫的云海。
封瑄奕想,他也绝不会离开身边这个人的,或许很早以前,他就认定这个人不仅会和他走同一条路,而且是会和他一直走下去的人。
“王爷,这个山头的日出应该很美吧?”
“嗯,很美。”虽然他从来没有看见过。
“反应都已经夜不归宿了,不如就把剩下的酒都喝完吧。”
宁疏狂心大,如今又念着酒喝了,抱着酒坛子,半倚在大石头上。
“你的手没事吗?”
宁疏狂的右手缠着纱布,虽然没有血渗出来,但封瑄奕能闻见一股淡淡的冷香。
“王爷,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死猪不怕开水烫,宁疏狂现在已经无所畏惧了,反正能入命的人就在她身边。
“顾北他们搬三十多坛酒上来也不容易。”
宁疏狂身上难得浮现人性的光辉,顾北感动得热泪盈眶,侯女,是四十多坛,快五十坛了……
“山下有个酒窖。”
“原来王爷也是个嗜酒如命的人啊?”
“我母后爱喝酒。”封瑄奕陷入自己的情绪里,“如果母后在世的话,她应该会很喜欢你的。”
宁疏狂身上有一种超然洒脱的气质,而母后最羡慕最渴望的就是自由,她夜里喝醉酒的时候曾不止一次地说过,如果可以抛弃一切,她想去过自己向往的生活,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
可是她不可以,一个人背负得太多,就被束缚得越牢,她挣脱不开,也不敢放下。
母后不仅爱喝酒,她也很爱哭,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呜呜咽咽地哭。
他年幼时就站在门外,默默地守着她,一站就是一整夜。
宁疏狂一个人喝光了剩下所有的酒,日出的时候,她醉醺醺地坐着,自以为坐得笔直,但身子是倾斜的,脑袋也是歪的,晕乎乎的,像是靠在封瑄奕肩上一样。
可宁疏狂的脑袋又歪向了另外一边,伸着手给自己挡耀眼的阳光。
“王爷!”
宁疏狂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郑重其事地说道。
“等你眼疾好了以后,我们一起来这个山头看日出吧?”
虽然日出壮美,但她总想着封瑄奕看不见这样的美景,心中总有些遗憾和难过。
“好。”
宁疏狂支撑不住,就瘫倒在了石头上,闭着眼睛,身心放松,脑海里突然响起言无祸的声音,“女鬼,我让你晒的是月光,没让你去晒太阳!”
宁疏狂动了动手指,脑海中天人交战。
好吧,她承认手背上的伤口有些痛。
宁疏狂又不甘不愿地爬了起来,“我回去了。”
“我送你。”
宁疏狂回了侯府,脚步虚浮,英叔又气又心疼地扶住了她。
“小主子,你这又是去哪鬼混了?”
宁疏狂摇摇头,“是别人在跟我这个鬼——”
一道人影咻地从她眼前闪过。
辞歆,你要撑住啊!
宁疏狂愣了一下,努力睁大眼睛去看那道人影,“他,他……”
“那是侍郎大人。”
宁疏狂反应了一下,“啊……宁海泽啊。”
那道人影飞快地跳上了马车,催促着车夫快点走。
“他去哪啊?”
“你还敢管别人?”英叔没好气地责怪道,“也不看看自己刚从哪里回来!”
“我去济世救人——”不,这不是重点,“你先告诉我他这是去哪里?”
“没说,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急事。”
宁疏狂皱着眉头,他刚刚好像在心里念叨着宁辞歆来着吧?
“我来这几个月啦?”
英叔一头雾水,“你又说什么胡话?”英叔扶着宁疏狂往里走,“先回清风院去,你也不知道丢人。”
宁疏狂正忙着掰手指头,没空搭理英叔,就由着自己被他带着走。
“啊,已经七个多月了啊……”
“你这算得是什么日子啊?”
“那宁辞歆的肚子少说也有八个月半了吧?”
原来小主子是在算四小姐的临盆的日子,“差不多有九个月了。”
宁疏狂挑眉,那不知是宁辞歆动了胎气还是要生产了,如果是动了胎气还好说,稳住胎儿就好了,也算是有惊无险,但她若是要生产了,那就麻烦大了。
皇上下令东陵上下皆为太后守丧,只许白事,不许红事。
这七日丧期没过,户部又遭大火,皇上正心烦意乱着呢,要是宁辞歆在这个时候生下孩子,怕是会给皇上心里添堵的,这个孩子不招人待见啊。
“你先顾好自己吧。”
英叔也不是什么烂好人,先不说小主子是不是真喜欢那陈家少爷,但这四小姐抢了小主子的未婚夫婿总是真的,踩着小主子上位的人,他是不稀罕去同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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