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庞德较近的几名关中联军一个个捡的钵盈盆满,闻言不满的抬头看了庞德一眼,对其言语皆嗤之以鼻。
“狼嚎什么呀!没看着我们正打扫战场呢吗?”
“嚎也没用!这些都是我们的,想要自个淘弄去!”
“滚滚滚,把你们的破马蹄子挪一边去!踩坏了东西,你出钱赔于老子?”
庞德闻言,顿时气得七窍生烟,若非这些人是他的盟友,庞德恨不能抬手一刀劈了这些鼠目寸光的混账。
再看袁军,早已是跑的远了!可惜了这么一个大好的天赐胜机从手指缝中溜走,而究其原因,就是因为这群认财不认人的混账在这瞎挡路!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而这一切的场景,由始至终,全都落在西凉锦马超的眼里。
只见马超的面色变得前所未有的苍白,看着关中联军的星眸之中,也在不知不觉间泛起了,雄烈的怒火和浓浓的杀意......
关中联军和并州袁军的第一战就这样的结束了,双方胜败参半.
先是袁氏兵将以骁勇之姿,压制住了关中联军,后又是西凉铁骑乘隙而出,将袁军全员吓退。
其间虽然因为各路诸侯贪财而断了追击的路线,但袁军被西凉铁骑吓的尿裤子,却是不可争议的事实。
立下军功者,自当以国士之礼待之。
会战之后的当晚,陈宫便在大寨之内召开了庆功之宴,为击退袁军一阵而大肆相庆。
其间,马超和庞德的西凉铁骑,因为起到了战争胜利的决定性作用,而被列入上席,排行尽在关中十余路诸侯之上。
各路诸侯虽没有像是马超一样被列位为上宾,但因为日间一战收获颇丰,得了不少的物资和军械辎重,于是也不挑理,大家欢歌高饮,一个个喝的离了歪斜的,很是尽兴。
反观是此番居功至伟的马超,由始至终一直都阴沉着脸,既不敬酒也不说话,只是独自一人坐在那里自酌自饮,瞧着一个个喝的满面通红的关中诸侯,眼眸中不时的露出几分讥讽的笑容。
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这等盟友,真是该一一持棒打杀,留在此地,除了会给别人惹祸添堵之外,又有什么用?
想到这里,马超不由的仰头猛灌了一口酒,神色中尽是恼怒萧索之意。
马超的愤怒与无奈,别人或许都感觉不着,但却被坐在正首之上的陈宫一一收获于眼底,一分都不曾落下。
陈宫长叹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相比于马超,此刻的陈宫心中更是苦闷难言,他马超对众诸侯有所不满,皆可以表现在脸上,或打或骂,或讥或怒,皆可率性而为。
马超能尥蹶子,可他陈宫不能,因为他身负曹丞相委托的重任,即使再生气,再有怨言,对于这些零散无规矩的诸侯,他都不能够过于得罪。
因为他陈宫还需要用到他们!
用他们牵制袁氏,用他们扫平并州......可是就目前这种情况,可能么?
想到这里,陈宫不由的苦笑一声,接着转眼看了看马超,心中暗道:罢了,既然是不能惩治这些遭瘟的诸侯,至少要也要给立下大功的马超和庞德一个交代!
自己作为联军主帅,也得做到赏罚分明,以免冷落了真正的猛士之心。
带着这个想法,陈宫站起身来,对着畅饮欢歌的众诸侯道:“诸位且休喧扰,某有一言,还请公等静听。”
对于陈宫,众诸侯还是很给面子,闻言纷纷放下酒盏,脸红脖子粗的看向起身的陈宫。
“诸位!今日一战,虽未曾攻下袁军的大寨,但却是将其击退,彰显了天子之威,亦是展示了我关中军容之盛!诚可谓是大捷也!”
说罢,陈宫一抬手,指向了首席间的马超,笑道:“特别是槐里侯之长子马超,先是斩杀了并州猛将何郎,后又与那河北猛将赵云匹马相争,庞德将军的西凉铁骑一出,更是袁军闻风丧胆,争相鼠窜!当真是有乃父之勇!不愧为伏波将军之后矣.......诸位,陈某提议,咱们大家一同敬马少将军一盏酒,如何?”
众诸侯闻言脸色顿时垮了,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大眼瞪小眼的好半天才把酒盏举在了当空,不情不愿的与陈宫共同敬向了马超。
只因陈宫虽然说得都是实话,但马超这小子的秉性,确实是太招人恨了,恨得众诸侯每一次瞅到他,就有一种想扑上去咬他一口的冲动!
偏偏马超本领太高,这一口若真是咬下去了,估摸着回头,立马就得被他给踹死......如今肯给他敬酒,一则今日之战确实是马超立功,二则也是不愿弗了陈宫的面子,勉强而为之。
众人一同举盏,遥遥的冲着马超,异口同声道:“马将军厥功茂焉,非常人所及,不愧为伏波将军之后!我等一同敬马少将军一盏......干!”
说罢,便见所有人都一饮而尽。
陈宫擦了一下嘴唇,一副憨厚长者的模样,乐道:“所谓是有功者赏,有过者罚,赏罚分明者,方得将帅之道!陈某虽算不上一流将帅,却也颇知个中之道,马少将军既然立此头功!自该有所奖赏,马将军不妨说说,想要些什么赏赐?若在陈宫能力之内,定无所负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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