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什么？”
“她说你就像个大哥哥一样。”芳芳去除聊天的时候丁梦依莫名其妙的沉默和笑声，还有胡言乱语，提炼出关键句子。
“嗯，没错。我们的关系就像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一样。我把她当妹妹看的。”舒畅点了点头道。
“渣男。”
“？？？”舒畅头上冒出问号：“怎么就成渣男了？”
“渣男都习惯说‘这是我的妹妹’，‘她只是我的妹妹’……然后就和妹妹同床共枕了。”芳芳一脸懂地看着舒畅。
这个叫舒畅的，长得还真是当渣男的料。
“那我把她当弟弟看，一般男的不会和弟弟同床共枕吧。”舒畅笑道，接着挥挥手离开了。
为了外卖排位赛上王者，今天还得送外卖呢。
……
……
“舒导演！”
熟悉的声音响起。
舒明远正喝着清早的第一壶茶，听到这声喊不由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个女人怎么又来了？
舒明远转过头，露出笑容道：“是周敏啊，怎么今天这么早就来了？”
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的。
剧组里的人也是有些头疼这位年轻阿姨，但又不敢怠慢人家，赶紧搬过一把椅子请周敏坐下。
“谢谢啊。”周敏露出礼貌的笑容，接着坐下，把椅子挪了挪，凑得离舒明远更近些。
“喝茶。这是我学生从云南寄过来的，味道很正的普洱茶。”舒明远拿过一个塑料杯给周敏倒茶。
周敏接过茶，一饮而尽，赞道：“好茶！”
“……”
这tm是喝酒的姿势吧？
“慢慢喝，再来一杯。”舒明远又给她倒了一杯。
周敏没心思再喝茶，把杯子捧在手里，开始和舒明远东拉西扯。
舒明远心知周敏估计是有事求他，但也不拆穿，继续让她铺垫。
“……说起来，舒导您认不认识一个叫舒畅的年轻人，昨天好像也来过影视城的。”周敏终于问出了关键问题。
“舒畅？”舒明远有些奇怪，为什么她会问这个问题，点点头道：“我认识啊。”
“昨天我见到您的时候，他好像也在您身边，是吗？”周敏尽量让自己的笑容平和些。
“是啊。这个年轻人挺有演戏的天赋的。”舒明远笑道。
“那也就是说，您和他之前并不认识了？”周敏问道。
舒明远刚想说“是这样”，随即看了看周敏的眼睛。
周敏的神色显得紧张，眼睛里则带着一丝怨毒。
当导演这么多年，舒明远最自得的，不是拍了这么多好片子，而是练就了观察别人眼神的本领。
周敏费了这么大周折，只为了问自己和舒畅的关系。
她想做什么？
舒明远收回眼神，淡淡道：“也不能这么说。”
“嗯？”周敏的眼神变得有些慌乱，随即强行镇定下来，看着舒明远，笑道：“原来您和他早就认识呀？”
这笑容透着一股亲切，仿佛是在为舒畅高兴似的。
舒明远回想了一下昨天和舒畅短暂相遇的那段时光，那个年轻人的言谈举止，还有他的眼神……
舒明远非常相信第一印象。
那个小伙子的眼神……
第一次见面给他留下的印象……
舒明远决定相信他一回。
“他是我一个远方侄子。”舒明远笑道：“他老爸也对我说过，让我帮衬帮衬他。”
这话说得其实有些问题，如果周敏仔细些会发现舒明远的前后言语之间的矛盾，但此刻她已经失魂落魄。
什么？
舒畅居然真的是舒明远的侄子。
虽然周敏的表情管理做的颇为不错，脸没有立刻僵下来，但她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
而这些都被舒明远捕捉到了。
“咳咳，周敏啊，你突然问我和舒畅的事情是为什么呀？”舒明远开口道。
“我也在片场看到过他，觉得他很有演戏的天分，和他聊过几句，他和我提起过舒导您。”周敏笑道。
这番话是她随口扯的，但说的自然，看不出任何问题。
舒明远右手搭在扶手上，手指轻敲着。
看来这个周敏和舒畅应该是在片场起了矛盾，只不过周敏记得昨天中午自己和舒畅在一道，怕舒畅有什么后台，便先来自己这边确认一下。
自己刚刚要是直接说自己和舒畅是刚刚认识，恐怕周敏回去以后便要动用手段好生折腾舒畅一番。
别看周敏只是个三流演员，但要作弄当外卖员的舒畅，还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半分钟不到变猜出事情真相的舒明远看着周敏笑道：“舒畅这小子呀，演戏还是个外行，你以后要在片场碰上他，还麻烦你替我指导指导他。”
“舒导瞧您说的，既然是您侄子，我哪有不帮衬的道理？”周敏笑得灿烂。
只不过心在滴血。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周敏告辞离去。
看着周敏远去的背影，舒明远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喂，您好。”舒畅骑着电动车，穿着黄马甲，掏出手机道。
不知是哪个顾客或者是店家的电话。
“是舒畅吗？”
“是我。”
“我是舒明远。刚刚……”
舒明远把事情概括性地讲了一遍，概括得比舒畅好数个等级，舒畅都能想象出周敏内心在滴血，脸上还露出甜美笑容的模样。
特别好玩。
“所以，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矛盾？”舒明远问道。
如果是舒畅做错了事，自己的脸可就拉不下来了。
舒畅把昨天发生的事讲了一遍，舒明远仔细地听着，不时问几个细节。
“……原来如此。”此刻事件的拼图终于在舒明远脑海内拼接完全，他点了点头道：“你做的没错。不尊重片子的演员不配得到尊重。”
“对了，还麻烦舒导您照顾一下丁梦依，毕竟代替周敏的是她，我只是个替身。万一周敏找上她就不好了。要不让她当你侄女吧，我是没啥演戏天赋的，这姑娘可不一样。”
“知道了。好多人都抢着要当我干儿子呢，你倒大气。”舒明远笑道。
“演戏是不可能演戏的，当侄子也是不可能当的，我也只能靠送送外卖，种种地过日子。”
舒畅还要送单子，很快挂断了电话。
新一轮的排位赛已经开始了。
他的段位也已经从青铜Ⅲ跳到了青铜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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