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披头散发跪在地上的女儿，历灵帝只觉得心里极其不爽，想要抬脚踹向华阳公主，却又忍住了：“你去，想办法把靳无忆那臭小子给朕弄醒。”
华阳公主迟疑了一下，还是走到了唐锦衣的身边，从枕头下面拿出了一只香囊，从香囊里面取出了一颗药丸，碾碎了，放在了唐锦衣的鼻子底下，让她嗅了嗅。
“阿嚏！”唐锦衣打了一个喷嚏，醒转过来，坐起身来，一脸蒙圈地望着披头散发，脸上带着一座红肿的五指山的华阳公主，完全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然，她更不可能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喝了一杯山楂果茶，居然就被驸马了。
“公主殿下，你、你这是？！”
唐锦衣惊讶地望着脸上受伤的华阳公主，刚想要看看她脸上的伤，却听见耳边响起了一声重重的，含着怒气的咳嗽声。
她赶忙将目光移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却惊讶地看到，历灵帝正站在那里！
谁能来告诉她，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皇上也在？！
“臭小子，在你和朕的女儿卿卿我我之前，你还是先顾及一下自己的形象，穿好衣衫再说吧。”历灵帝冷哼了一声，抬脚走出了华阳公主的卧房。
这个时候，唐锦衣才发现，自己身上裹着锦被，而原本穿在身上的外袍被放在了一边，锦被之下的她，只穿着纯白的里衣。
历灵帝坐在依兰阁的花厅之中，心里居然稍觉欣慰。
事情发展到了这样的局面，已经无可挽回了。
那个少年一睁开眼睛，并没有看到他这个九五之尊，却注意到了披头散发的华阳公主脸上的伤，并且，那个少年眼神之中流露出来的关切之意也并不是假的。
最起码，那个少年对他的华阳并不是真的无情。
瞄了一眼站在一旁装成透明人的司能，历灵帝叹息了一声，鬼使神差地问道：“司总管，你以为，朕的女儿华阳，和靳无忆二人看上去如何？”
司能抿了抿唇，试探性地问道：“皇上想听实话？”
历灵帝抽了抽嘴角，忍住了将老太监踹飞的冲动：“废话！朕若是不想听实话，还问你作甚？”
“老奴从小身许佛门，后来又进宫侍奉主子，不懂红尘之事，只能胡乱说说……”司能心里暗暗叫苦，却不敢不答，只能斟酌着语气，硬着头皮开了口。
“说。”历灵帝黑着脸道。
这老太监再要废话连篇，可别怪他真的抬脚踹人了。
这么大的事情，他当然不可能会因为一个内侍官所说的话就作出决定。
但这并不妨碍他在心乱如麻的时候去听一听别人的意见。
“回皇上，老奴只想到了郎才女貌四个字。”司能咽了一口口水说道。
历灵帝叹息了一声，心里暗想，若是放在寻常的美貌贵女身上，他说不定也会觉得女子能够嫁给那样风华绝代，而且年轻有为的少年郎，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可华阳毕竟是他的女儿，是公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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