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还有一个呢,明明是自己最珍贵的,最没有隔阂的娘亲,却成了所有事的始作俑者...
晶莹的泪珠从脸颊划过,与咸湿的海水交融在了一起,溅起了一层层的涟漪。
星淼从芳盈身边跑过时注意到了芳盈的不对劲,连忙停下了脚步,也不怕自己的泼辣爷爷追上来该自己一记狠打,颇为关切的问道,“芳盈,你这是怎么了?这怎么还哭了呢?”
星宿闻言也停下了脚步,定定的看着芳盈,“妮子,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芳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见着两人通通都围了过来,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的偏过了头,用袖子将自己脸颊上的泪痕给擦拭了去。
“无事的,不过是有些触景生情了罢...”芳盈的声音放柔软了许多,带着触不可及的脆弱。
星淼虽觉得一头雾水,但星宿却是知道芳盈的遭遇的,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叹了一口长气,尽量将话说的委婉了些,“芳盈妮子,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将他放在心里,他自会感觉的到的。”
芳盈对星宿的话不可置否,微微颔首,“芳盈知道的。”
星淼听着自己爷爷同芳盈的交谈觉得自己仿佛被欺瞒了一般,在心里小声嘀咕着,“他们说的他是谁?”
联想到昨日夜晚芳盈一直拽着自己胸膛前的衣襟,迷糊的呓语道的喊着骁,星淼嘶眯了眼,“骁,是谁。你们说的,让你想到就觉得伤感甚至于不禁流泪的就是他吗?”
芳盈将状态调整好了后,尽量将自己发红的眼眶收敛了起来,正色问道,“星宿老前辈,您是决定好了要同我们一同往西边去吗?”
星宿看了星淼一眼,瞪视着警告他让不要出声插话,又转过头和气的看着芳盈,“芳盈妮子,老朽自是会履行老朽许下的诺言,明日下午,咱们一同出发。”
芳盈点头,对星宿告歇,“星宿老前辈,那芳盈先回去歇一歇,身体有些不适,我们明日再见吧。那就麻烦您整理好族中的事物了...”
星宿笑了乐呵呵了,点了点头,直说,“去吧,去吧,好生歇息着。”
芳盈拂袖离开,顺便同星淼眼神交汇了半刻,用嘴型说了句,“走了!”
星淼木讷点头,看着芳婀娜的背影越来越远,知道听见星宿的哼声这才回过神来。
“还看看什么看,人都走了,还傻愣愣的看着?”
星宿托着背,双手负于身后,步履矫健的进了屋子去。
星淼拍了拍脸蛋,许是想让自己清醒些,故此也忙不列颠的跟在了星宿的身后,走进了屋子。
“臭小子,说说,今日来寻我不会是真的为了偷听我与芳盈妮子说话呢吧?”星宿挑起了自己那花白的眉毛,双眸中带着了然。
星淼豪不客气的将脚架在了一旁的茶案上,肆无忌惮的饮着上好的清茶,“当然不。”
“啧啧啧...”星宿显然是不相信星淼说的话,毫不顾忌的将其揭穿,“你还在这儿同我打着那马虎眼呐?”
被揭穿了星淼也丝毫不在意,“这不过是我来的目的之二,之一是要同您谈谈昨个夜里发生的事。”
“哦?”
星淼描述道:“咱们东海浅礁里头因为有先祖们设下的保护罩所以情况还算乐观,您要是去外头看看那海域里头,处处叫苦不迭的,一片狼藉。”
星宿也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你是说...芳盈那妮子昨夜的动静使得整个海域都躁动了?”
星淼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是啊,别的不说,因为影响太大,好多种族的窝都给掀了所以搞得好不太平,故此我想上头可能会追究下来,而这事刚巧又是从我们浅礁闹出来的...”
星淼欲言又止,很显然是预料到了要是这事情没有处理好而会导致个什么下场。
星宿沉默的看着星淼,目光有些灼热,但又带着一些莫名的欣慰。
“你这么看着我作甚。”星淼神情怪异,狐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难不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星宿依然不说话,但嘴角却浅浅的勾起了一道微笑。
星淼惶恐非常,“爷爷,您莫吓我,若是我脸上真的有东西,那你怎不早些提醒我,还当着芳盈的面上这般说了好久...”
星宿噗嗤笑了出声,“臭小子,方才还想夸夸你,却还没过一会儿就变得这么没出息!”
“夸我,夸我作甚?”星淼摸了摸后脑勺。
“你现在还会为族里考虑了,以前无论是相同你说些什么你都是爱答不理的呢...”
星宿苍老的笑声从喉咙里溢了出来,看见自己孙子的目光也是越发的柔和,“长大了,长大了。”
星宿连带着感叹了两声,想起了以前那个只会上跳下窜的毛小子,压根就没让自己放过心,而现在看来,却已经长得一表人才,还学会了为族中考虑。
“真是时间不留人呐...”
星淼从小到大是受爷爷的训斥是超过了爷爷的褒奖的,距离上一次星宿夸赞自己连星淼都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所以面对着这既陌生又熟悉的夸奖也是觉得很不适应,耳根子带着零零星星的绯红,“被这样啊,怪不舒服的。”
星淼话音入耳,星宿就知道是自己错了,煽情果然是不适应他与星淼这混小子的,“行了行了我不说了。”
“爷爷说正事。”
“呐。”星宿又捋了捋自己的花胡子,“昨夜的事我心里自然是有数的,若是上头的人追究下来,我心里也会有数。”
得了个恳切的话,星淼也把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给吞了下去,“那便好,那爷爷您好生歇一会再去为我那爹治病罢,咱个儿明日一同与芳盈去寻麒麟。”
星淼摆了摆手,就想潇洒的离开,却被星宿一句话给说的停住了脚步,“诶诶诶,你给我回来,谁允许你同我们一块去的?要是你去了,那这浅礁底下谁来坐镇?那你那病秧子爹该怎么办?”
虽说星宿确实是说出了问题,但那在星淼看来一切都仿佛不是事办,“着打什么紧?我不在着浅礁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不是?何必要小题大做呢?”
星宿脸上耷拉了下来,语气也放沉了些,“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做防范于未然你不知道吗?再说了,纵使是浅礁底下没事了,你也不能抛下你亲爹不管。”
火药星子已经摩擦了出来,就差点燃导火线,堪堪叫做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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