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想都没有想就往芳盈的那个芳盈跑去,一种模糊的情感好像从萌芽阶段,更加的成长了许多…
而贺骁没有看见的是,他抹额上镶嵌着的翠绿的玉石,又闪烁起了微乎其微,而在这满天昏沉当中又显得足够闪耀璀璨的光芒。
将芳盈揽入了怀中,贺骁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而芳盈,也是一如既往的乖顺且配合的没有将贺骁的束缚给挣脱开,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倚靠着,仿佛一只餍足的猫,显得即慵懒又迷离。
芳盈目视着贺成上了囚牢一般的马车,然后缓缓的离开了去,在漫天的大雨当中,在层层叠叠的乌云当中,在重重森严的侍卫驻守当中。
贺成将马车里头透气的帘子掀开了一个下角,从那不足半掌大的空洞中看着远处的芳盈,倚靠在贺骁的怀中,郎才女貌都不足以用来形容他们。
贺成抚摸住了仿佛在滴血的胸口,嘴中喃喃,“你怎么还在跳呢?”
贺成将眼睛给闭了上去,然后将身子转了过来,靠在硬实的木板上,颓然的向下滑落。微微散开的手掌里头,握着的是与芳盈手腕上带着的如出一辙的红色手链。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子衿…以后我再也不能够陪你了,那么我便愿你三冬暖,愿你春不寒,愿你天黑有灯,下雨有伞,愿你在孤苦的路上,有良人相伴…
即便,那个良人不是我…
“回去吧?”贺骁沉声,对着芳盈说道。
芳盈疲惫的用手揉了揉眼,然后点头,说道,“好…”
贺骁送芳盈回了府后,便被人告知宫里头有事,让贺骁即刻进宫。贺骁没有过多推诿,同芳盈说了一句,便离开了。
而在后来的一个月当中,芳盈都没能够看见贺骁的影子。
直到有一天,芳盈听闻,在封地里头的被召大王爷进京了…
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芳盈坐在堂前,等待着贺骁的到来…
九月份的东泱很是燥热,而芳盈却一点也感受不得热气的灼烧,只觉得自己的手脚冰凉,渗着冷汗。
一个时辰前,阿陈求见,告知芳盈大王爷回京了,是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东泱王亲自召回京都的,现在的局势不容乐观。
所以,贺骁需要芳盈进一趟,一个时辰后,贺骁会亲自来接芳盈进宫。
青儿迈着急冲冲的步子从公主府门口迈过大厅走进了堂前,附在芳盈的耳边,同她说道,“小姐,三王爷来了…”
“好…”芳盈起身,眼神淡淡,自然而然的就向外头迎去。
“见过三王…”
话还没说完,芳盈便被贺骁给直接托了起来,向大门口走去,“来不及行这些虚礼了,咱们要直接进宫里头去。”
芳盈没有说话,只是被贺骁这么拉了一路,然后上了马车。即使胳膊已经被拽的生疼,也终究没有发出一句怨言。
“本王的王兄回来了…”
贺骁看着芳盈,将两只手放在大腿上,说道。
“子衿知道…”
“可知道为何今日本王要带你进宫?”贺骁挑眉,虽然年纪轻轻,但嘴角下头已经因为日夜操劳长出了星星点点的青茬。
“子衿愚钝,请王爷赐教…”
贺骁被芳盈突然生疏的话语弄得喉头一个哽咽,心里头突然酸涩的了起来。
“子衿…”贺骁的眉头不可差劲的拢了起来。
“请王爷赐教…”
“诶…”贺骁叹了一口气,芳盈的精神看起来还是不算很好,听阿陈说,芳盈从那日送了贺成回来以后就生了一场大病,终日卧病在床,不过是因为一场风寒,便将芳盈给折腾的仔细。
想到这里,贺骁我不打算再跟芳盈置气,逼近芳盈现在身体还没有养好,他确实不忍心雪上加霜。
“你的父母,来东泱了。”
一句话,仿佛刺破了冰面的利锥,让波澜不惊的芳盈,一下子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我的…父母?他们不是被囚禁了么?”芳盈疑问道,她最近得到她父母的消息也是在中秋之前,还是她的父亲亲手传来的信,说是被囚禁的。怎么会…出现在东泱境内,且一点消息都没有?
“明年上,是本王派了死士去将你的父母给擒走,实则,是想同你的父亲说好了要演一出戏。”
演戏?芳盈一头雾水,她不明白,为何贺骁要扯上她的父母一同演戏,也不知道贺骁哪里来的神通广大的本领,能将自己的父母从层层封锁的相府当中带出来。
贺骁看着芳盈疑问的眼神,索性一笑,将方才的的急促给推开来,解释道,“我派去的死士假装是我王兄的手下去将你的父母擒走的…”
因为在东泱王要下令将大王爷召回前,贺骁就从线人那里得到了些消息,所以这才心生一计。
贺骁知道风离边境与大王爷所在的封地上闹出了些矛盾,并不容易调解,故此贺骁特意借机派人装作大王爷的手下,将覃言夫妇从府里截走。而他,又恰好同覃言夫妇传统,借此在风离掀起舆论,让风离王族不得不对东泱发出警告。
贺骁将他的意图同芳盈这么一说,芳盈虽觉得栽赃这手段虽然做的并不光彩,但确实是目前为止最好的方法了。而且,她还能够简单自己许久没有相见的“父母”。
“可…风离会那么容易同东泱针锋相对么?”
芳盈将自己心里头的疑问说出来,皱起了眉头。
“会的…”贺骁拍了拍芳盈光洁的脑袋,好不容易将手抬了起来,又因为觉得感觉还不错,所以又依依不舍的返了回去,又蹭了两下。
“风离现在的当家人本王了解的很,不过是个自恃清高遇见危险却又唯唯诺诺的的二愣子。你父亲的地位在风离人民的眼里头是足够重的,所以风声一方出去,在舆论的推波助澜下,那二愣子定会与东泱有摩擦…且…”
贺骁看着芳盈,犹豫了两声,最后还是说了出来,“且…你父亲之所以会同意我演这么一场戏,一是因为你,二是因为一旦我继位,便协助他将风离的现任君主给推下去,换那二愣子的弟弟上台。那二愣子的弟弟是你父亲的学生,聪慧的很,且颇有远见,是个当君王的好材料…”
芳盈就这么静静地听写贺骁说着,外头是车轮撵地的声音。不知道为何,贺骁无论说起什么来都不会显得侃侃而谈,且话语里头的总有一种清高与桀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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