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点了点头,道:“艺术品拍卖就是这样。并不一定价格合理的真品就能一定拍卖成功。去年大拍,十幅黄宾虹的画作都是真迹,可只成交了两幅。想要成交,就得多参与。”
刘正想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叮嘱道:“但是一些不知底细的小拍卖公司你可千万不要去。尤其是那些听到了风声,上赶着找你的拍卖公司。现在这一行十分乱象,百分之九十的拍卖公司都不靠谱,不少都是打着拍卖的幌子,骗取你的鉴定费和前期服务费的……”
刘正说到这里,脸上浮现了恨恨之意,骂道:“特么的,提起来老子就来气。今年初我陪大伯去参加一个春季拍卖会,就是这种不靠谱的拍卖公司。奶奶个熊的!忽悠人都到了他那种地步,也算是独步古今了……”刘正气得怒发冲冠,跟老周和辛扬讲了他在一个小拍卖公司搞的春季拍卖会上的所见所闻。
原来刘正的大伯从朋友那里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有一个拍卖公司正在征集藏品,准备开一个春季拍卖会。朋友问刘正的大伯有没有兴趣参与。
刘正的大伯原本对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拍卖公司也不看好,但是也没拒却。朋友就把刘正大伯的联系电话透露给了这个小拍卖公司的业务人员。
这拍卖公司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地联系刘正的大伯,刘正的大伯便心动了。哪知道这家公司都是这个路数,先频繁地打电话忽悠大量的人参加,征集上一千来件艺术品后,就去酒店租两天场地做预展现场。把这些藏品在酒店里展示出来,就等于是预展了两天。
前去观赏藏品的人中,有四十来个是持有藏品的委托人和公司的服务人员。其余的那些在预展现场来回溜达的人,几乎没有一个是真正的买家,全是拍卖公司临时雇来充人数的闲散人员。
两天预展结束,第三天开始拍卖,拍卖会场在座的九成是卖东西的藏家委托人。为了掩饰,这拍卖公司又雇佣一些人来充当买家大老板,举牌子。
拍卖进行到中午吃饭时,这些参加拍卖的“大老板”们居然奋勇向前,抢起了公司提供的免费盒饭!现场一片狼藉,竟然还有两个人为了争抢一瓶酸奶而大打出手,简直跟舍粥有的一拼了。
当时刘正的大伯看到这景象好悬没气得鼻子眼儿冒烟儿,与刘正拂袖而去。
刘正现在提起此事还是破口大骂这类拍卖公司不知廉耻,简直就是人间败类、是骗子公司……
辛扬一向不知就里,听刘正这么一说,也是喟叹不已,直呼人心不古。
老周道:“刘正老师,别说这拍卖公司什么样儿的都有,就算是正规的良心公司,我也等不了啊!这里的事情,我都不懂,你还要帮帮忙。我来时只知道王栋告诉我的,你帮人鉴定物件是要收取百分之十的费用,你只要帮我联系个买家,能把这青铜象尊卖个好价钱,我一定按规矩付费。你要是信不过我,我就把剩下的这十四件青铜器都押在你这里……”
辛扬听了老周的话也是一惊,万万想不到刘正就这么看了十来分钟,简单的品评一下,估了个价,就敢收百分之十。这一堆东西要是真的如他所说,能卖两百多万,那他不就是这一会儿工夫便挣了二十多万吗?听老周话里的意思,刘正这家伙居然是个一字值千金的主儿了!
却听得刘正说道:“老周,你不用客气,这个忙,我帮你。你不是这行里的人,也不是商人,你是家里遇到了难事儿,要卖了祖传的物件来过这个坎儿,我一分钱好处费也不收你的,这个你尽管放心……”
“那……那怎么行……不可以的,别坏了你的规矩。只要你能帮我把东西出手了,我就已经给你烧高香了,我……我……”
老周打断了刘正的话,却又急得语无伦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执意要按规矩办事,不白让刘正帮忙。
刘正摆了摆手,说:“不多说了。我先打个电话。”
说完,刘正拿过来手机,当着老周的面,拨了个电话,为避瓜田李下之嫌还特意按下了免提。
电话接通,传来一个洪亮的男中音:“刘老师,这么久不见了,今天是不是回天衡了?这次出门又寻到宝贝没?”
刘正道:“赵馆长,您还是叫我小刘儿吧,别人喊我声‘老师’我还敢壮着胆子答应,您老哥这么叫,那可让我无地自容了。”
“哈哈哈,你小子,越来说话越油腔滑调了。找我有什么事?是要请我喝酒,还是请我喝茶?”
刘正夸张大多重重叹了口气,跟电话里那人开门见山地说道:“赵馆长,这回恐怕是得您请我了。经朋友介绍,见到了一件稀罕物,第一个就先问问你有没有兴趣……”
“哦?什么物件?说来听听。”那人果然一下子来了兴趣。
“您记得去年比复苏拍卖的那件汉代青铜象尊吗?”刘正抽了一口烟,冲着辛扬瞬了瞬眼,示意辛扬仔细听,要来有意思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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