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对于音律并不热衷,然而此地每至夜晚便有免费茶酒。李白也就成了幻舞乐坊的常客。
“哟,剑仙大人又来了!”伙计的一见李白,便嬉皮笑脸地凑上来,“今儿个剑仙大人要蹭点什么酒啊?”
李白白他一眼,晃晃手机的酒葫芦:“今儿不蹭酒,白爷我自有佳酿。”
伙计的盯着那酒葫芦半晌,一侧脑门儿:“我想起来了!这不是陆娘子家的酒壶嘛,剑仙大人上次去偷酒,被陆娘子打的呀——啧啧,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去去去去,忙活你的去,白爷我不和你计较。”李白也不恼,弹了弹小伙计的脑瓜儿,打发他过去。
自己径直走到角落处的八仙桌边儿独自坐了。
李白与幻舞乐坊坊主是故交,时常来乐坊蹭吃蹭喝蹭住,坊主呢,也是个财大气粗的主儿,到也不在乎这点钱儿,便每次安排个小伙计侍奉他。
一来二去,李白与那小伙计也熟络了。小伙计开始只当剑仙脾气会有多古怪,久处之下才明白,剑仙人是极好的,平日里拿剑仙打个趣儿什么的也不在话下。
李白抿了口酒,眯着眼打量着戏台子,珠帘后,霞影纱幔叠叠绕绕,远远望去像极了傍晚的霞。
霞…紫霞……今日那姑娘却也叫做紫霞,只是那幅清冷模样,怎么看也不似晚霞那般明丽。
纱幔包绕之下,是个金黄的圆台,台后幕布上绣着枫叶几片儿,孤鸟一知。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轻柔的女声响起,嘈杂的厅堂霎时间安静。
“今日,要演的故事,便是当今镇西将军,花木兰的故事。”
房里的烛火熄了,台上慢慢亮起。耳边传来铮铮琵琶声。
轻拨慢抹,又徐徐转急,弹奏着塞外杀敌的紧急与豪迈。
台上的红烛亮起,一身形单薄的女子持剑而立。随着琵琶而舞,手中双剑舞得虎虎生风,丝毫不带柔弱之气,且听她缓缓唱到:“难得独饶脂粉态,木兰曾作女郎来。”
李白暗自惊叹,这姑娘看着也不过豆蔻之年,技法竟如此熟练,这一嗓子吐字圆润,尾调悠长,想来也是天赋异禀。正自叹之时,忽瞥见一淡紫衣角。
“紫霞?”李白微不可查的蹙眉,自言自语道,“她怎会在这儿?”
李白想是有什么缘由,便悄悄跟在紫霞后面。
她峨眉轻蹙,左顾右盼,似在寻找什么,又似在躲避什么。
“啊!!!”刺耳的尖叫响彻乐坊的上空。
乐坊里很快骚乱起来,咒骂声,哭声,尖叫声混作一团。人挤人,人踩人。
李白皱着眉头,捂住耳朵,暗自叹这些姑娘们的嗓门儿倒是够大,又尖又细,快要刺破人的耳膜。
“诸位看官,冷静!冷静!”方才的“花木兰”大声呼喊着。
李白揉着攒竹穴,心道,您这话儿怎压的过这铺天卷的叫声呐…
突然,紫霞抽出了剑。
李白赶忙拉住她,向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不要轻举妄动。”他凑在她耳边,轻声道。
紫霞迟疑半晌,将剑插回剑鞘。
“大家安静!”台上的“花木兰”依旧努力呼喊着,乐坊的伙计们也奋力维持着秩序,尝试安抚暴动的人群。
就在这时,几个黑衣人从房顶跃下,直冲“花木兰”杀来。
那姑娘确也是个习武之人,怀中抛出纸伞,瞬间扫倒一片。她的身影又突然在台上消失,一瞬便出现在纸伞处。
就在这时,一个小姑娘被人群挤得快要跌倒,就要撞到白森森的刀刃上。“花木兰”迅速拉过姑娘,纸伞一刺,将刀刃挑开。
一支暗箭却从旁处飞来。
李白心中暗叫不好,那姑娘手里还护着小女孩,如何能躲得过!
“啧。”
李白听见身边的紫霞暗叹一声,挣开他的手,手中的紫青宝剑飞出,将暗箭砍断。
然后足尖点地,轻盈地飞下看台,优雅落地,护在“花木兰”身前。
如此这般,目标不就暴露了么!李白扶额,敌暗我明,自曝立场,那又如何彻查?还把自己也推进风暴中心去了。
就在她落地的一霎那,四面八方都涌出箭雨向二人射去。
紫霞不停地挽着剑花,将剪弹开。“花木兰”也快速旋转着手中的油纸伞,可奈何人多,两人的努力无异于杯水车薪,怎护得住这么多手无缚鸡之力的看客?!
李白叹气道:“罢了。”
语毕,他飞身上前,手中的龙泉剑幻化出无数剑影,向暗箭来源飞去。
果然,剑雨停止了。他收了剑,从看台上一跃而下。
“小女子公孙离,多谢女侠、少侠救命之恩。”花木兰盈盈一拜。
“公孙姑娘可知是何人出这般毒手?”李白看见人群已经成功疏散,狄仁杰也来到了现场,没了后顾之忧,便问道。
“这……阿离不知。”少女卸下了头盔,露出一对可爱的兔耳。
李白料定是这般回答也不多问,轻声道:“这样啊。”心中信与不信却又是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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