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南军?”泰泽帝的手重重拍在案上那封密信之上,“你可有看清楚了?这信中哪有定南军三字?叶家军,叶家军,估计已经是叶军生一个人的叶家军了。你这定南王当得还真是逍遥呢!”
泰泽帝与叶从云本就不对付,且不说对他多年滞留京中对定南军不管不顾的不满,单是私怨就罄竹难书。但他毕竟手握定南军兵权,自己若无充足理由无法跟他计较,可如今眼见定南军已落入他人之手,他对这叶从云还有什么忌惮?
“陛下,”一直一言不发的兵部尚书董启渊道:“此事只怕还需斟酌。”
“你说。”泰泽帝皱眉道。
“无论此事是真是假,那明越六皇子的到来都是包藏祸心之举。若是真,明越早已与叶军生勾结,此来不过是想让大楚疏于防范。若是假,则是明越想要离间陛下与定南军,若真的处置了叶军生,无异于自毁长城,明越将会长驱直入啊!”
“董尚书此言差矣。”上官宥冷哼一声,“定南军是大楚的定南军,怎会处置一个叶军生就自毁长城了?陛下,无论此事是真是假,叶军生都必须处置,臣就不信我堂堂大楚再找不到第二个人能带领定南军驻守南疆。”
董启渊还欲开口,泰泽帝抬手制止道:“上官爱卿所言有理,那叶军生必须处置。不过此时明越必定已经准备好开战,却不知朝中谁人接替叶军生的位置最为合适?你说呢,董爱卿!”
董启渊暗叹一声,只得躬身道:“臣以为定南军练涛或可胜任。练将军乃是定南军中,叶军生下第一人,辅佐叶军生管理定南军多年,对南疆也……”
“陛下,万万不可!”上官宥大声道:“定南军现有的几名大将都与叶军生共事多年,独在南疆占地为王,谁能担保他们没有与叶军生沆瀣一气?谁能担保他们与这次勾结明越无关?”
“陛下……”董启渊话未出口,便已被泰泽帝打断。
“确该如此,那么上官爱卿以为谁去最合适?”
“定南军常年自成体系,谁去都很难掌控。而定南王手掌定南军兵符是定南军上下皆知之事,唯有定南王亲至,方可令军心归服。”
叶从云本已心如死灰,只道兵权旁落,泰泽帝定然不会轻饶了自己。却没想一直跟自己作对的上官宥竟会在此时又捞了自己一把。惊疑不定之下,翻身跪倒,“臣愿领定南军,誓死守护南疆。”
泰泽帝看看跪伏在地的叶从云,再看看满脸正气的上官宥,心知上官宥的建议是为今之计唯一的解决办法,不得不压下心头的怒火。
“既然如此,叶从云,你可不要损了你叶家祖宗的英名。”叶从云,总有一天,朕要收了你的命。
“臣谢主隆恩!”叶从云满身冷汗。
“陛下,臣还有一提议。”上官宥再次说道。
“讲。”
“我大楚已建国二十余年,军中大将都已老迈,也是时候该培养一些能独当一面的小将了。不如此次定南王就带几个孩子去历练历练,或可为我大楚培养出军中的接班人也未可知。”
“好!”泰泽帝大笔一挥,盖上朱印,道:“忠义侯。”
管无奇上前一步道:“臣在。”
“朕命你携此圣旨,带一百铁甲军,与定南王一同前往南疆,将叶军生及其之下五员大将带回京师受审。”
管无奇心中难免涌起兔死狐悲之意,低头接过圣旨,“臣……领旨!”
“董爱卿,你与上官大人一起商议一下,选五个孩子跟定南王一起去南疆。”
五个孩子?五员大将?这是要让这些纨绔子弟毁了定南军不成?董启渊无可奈何,却也只能领命。
“叶从云,三日后启程,前往南疆。你……好自为之!”泰泽帝的语气中有着一丝冷冷的杀意。
“臣领旨!”
……
衡江,东西横贯整个大楚,却正好在定都拐了个小弯,从西北至东南将定都西南切下一个小角。虽说定都内东富西贫,可这个小角却是个例外。
衡江江面宽阔水流湍急,却依然在岸边形成一些水流相对缓和的水湾。此时位于江南一个水湾旁的快意居门口则来了一位女子,她全身莹白,不加一点装饰,衣料却是极为名贵的素玉锦,头戴帷帽,垂下长长的白纱遮住了她整张脸。
“这位夫人,您没有预定,小的真的不能让你进去。”守门的小厮虽然语言恭敬,脸上却是倨傲之色。
“我只是找人说几句话而已,并非要在快意居逗留用餐,还请通融一下。”那女子在白沙下皱了皱眉,若非不得已,她怎会如此低声下气的求一个看门的小厮。
“这不合规矩啊,夫人。”那小厮两眼望天,“不是小的不肯通融,若是被发现了,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女子有些心烦,若是在这儿等着,不知那人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可她是以逛街的名义出来的,可不能逗留太久。
“让开。”女子低声喝道,竟是自有一份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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