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染摸着断笛,感受着它冰冷的温度在手心流转,一滴眼泪顺着鼻尖滑落到断笛上,仿佛是一滴水落到海里,虽然泛不起任何涟漪,可本质到底是不一样了。
傍晚时分,流影来叫她用最后一顿晚膳,晚膳极其丰富,和楚暮殇每顿的菜肴有得一拼,苏小染没有什么胃口,让流影能打包的都打包了。
皇后待发修行赎罪乃是值得耳鬓厮磨的大事,当苏小染坐上马车,离开未央宫,驶向宫门,一路上或大或小的听到许多嘲讽,并没有往心里去。
路上临承乾宫时,钟婉宁让人拦住了马车,流影挽起幕帘后,苏小染看见钟婉宁一身孱弱的由人扶着走进她,她对她行礼说:“皇后娘娘,路途崎岖,望您一路保重。”
她的声音真好听,苏小染又一次不由自主的着迷,从马车上下来,对她微笑,“你是第一个来送我的人,这句吉言我记在心里了。”
钟婉宁苍白的脸现出笑容,她离苏小染一步之遥,她说:“皇后娘娘,臣妾一直觉得这几天发生的事根本不怨您,天道轮回,人命在天,怎么能说一个人生病了会是另外一个人的缘故呢!”
她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重了,苏小染说:“看来这后宫还是你最开明,不过我也听说了,你的风寒在我回宫那天就染了,如今又是因为我而身子一直不好,看来我这个名字还真是不吉利。”
否则怎么她才回宫没多久,嫔妃们就个个不安宁了?
钟婉宁笑容有些僵硬,她说:“名字而已,皇后娘娘还是不要将那些流言记挂在心上,半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臣妾等着您呢!”
已经记不得这是她第几次叫她皇后娘娘,记忆中,她总是爱叫她姐姐,听她这一声声的“皇后娘娘”还真是新鲜,不过也许该是最后一次了吧!
苏小染有些伤感的说:“好,那等我回来你可以给我唱首南方的曲子好吗?我有些思家了。”
钟婉宁:“好,等您回来臣妾一定给您唱首思家曲。”
别了钟婉宁,在出了宫门口,苏小染掀起幕帘,想看这让她满目疮痍的皇宫一眼时,朦胧的黑夜中仿佛瞧见了一道黑影,他隐于宫门关楼,似在一路遥望她,她好像感觉到了他痛苦的眼神,那么热烈而真实,可却转瞬即逝,只余一地冰冷。
苏小染放下幕帘,想起了初来皇宫坐着凤辇进来的那一天,她从流沙城来,兜兜转转一个多月时间,路上楚暮殇不在,只有上千的精兵侍卫和三两个宫女陪着她,她当时的心情是既期待又紧张。
苏小染以为进宫那一天楚暮殇会来迎她,可没有想到她一直到未央宫里他还是没有来见她。
红盖头遮了她一夜,她也等他等了一夜,可最后他还是没有掀起她的盖头,也没有同她饮下合卺酒,甚至连拜堂他都是找人带着面具的逢场作戏。
虽然他们早已拜过堂,可突然的转变谁人又受得了呢?
两年时光,磨灭了苏小染对他的期待,这孤独的两年时间,也让她明白,她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外人。
苏小染不知是何时变得这么多愁善感,只知道这后宫两年,她很孤独,可人总是越孤独越往伤心的事情想,她无法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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