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还请诸位乡亲明察,不要因此坏了国公府的名声,在下感激不已!”说着又深深的拱手躬身,李树甚为周到。
现实版的“负荆请罪”、“廉颇与蔺相如”也让大伙看的非常开心,尤其是一方诚恳认错,另一方心胸广阔的赦免,更是一桩佳话!
所以就有百姓高声道:“国公高义,铁大人胸襟豁达,佩服佩服!”
“国公爷能带着儿子亲自前来赔罪,如此度量,也真是难能可贵!”
“是啊,国公爷真是好样的,严格治家真是吾等楷模!”
“傅公子以后切勿再生事了,好好孝敬你父亲才是正当的,好好做人啊后生……”
听着这样的声音,傅让当真是内牛满面……
自己成背景板了!
负荆请罪,自己才是主角呀!
爹,你抢了我的戏!还抢了我的名声!
自己老爹和铁铉得到的都是赞许的声音,怎么到自己这里画风就不一样了?
不过现在却没人理会他的感受!
面对嘈杂的声音,铁铉有躬身行礼道:“诸位乡亲们,在下家中窄陋,难以招待,各位乡亲请回吧,多谢了!”
又转身对傅友德道:“国公里面请,陋室寒酸,国公位临必将蓬荜生辉!”
说着就伸手请傅友德入府。
傅友德笑道,“有铁大人这样能力出众的官员,又德行俱佳,家中必然是芝兰之室,能有幸一观也是人生一大福气。”
“国公客气了……请……”
“请……”
铁铉一边招呼着傅友德,一边扶着满身伤痕的傅让,又冲夏元吉点头致谢,这才入府。
而夏元吉见他虽然额头上还绑着纱布,可并没有大碍,也就放心疏散百姓离开了。
到了府中之后,傅友德、铁铉又是一番客套,这个时候傅让彻底成了背景板。
铁铉知道傅友德能够屈尊降贵,搞这么大的阵仗来赔罪,这里面肯定与陛下有关!
要知道傅友德可是国公,也是武将一方的代表人物之一,别说他的儿子打了自己,就是打了六部的尚书也没有他亲自登门赔罪的道理!
真以为国公就没有国公的骄傲?武将就没有武将的尊严?
可即便是这样,傅友德还是来了,而且弄得人尽皆知,这里面的意思就很明确了。
自己只不过是“捎带”受益而已!
当傅友德送上一千银币作为赔偿的时候,铁铉又怎么敢托大,连忙直呼“折煞晚辈”,坚决不肯收。
傅友德既然做戏了就要做全套,况且这一千两对于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大钱,坚持让铁铉收下,甚至不惜拿出自己国公的威严!
最后铁铉实在拗不过,只好诚惶诚恐、勉为其难的收了下来,客客气气的陪着傅友德说话。
从傅友德的口中,铁铉也才知道了驸马王宁被责罚跪午门的事……
皇宫,谨身殿。
朱允熥坐在偏殿的摇椅上,正悠哉悠哉的喝茶品茗,一副十分惬意的模样。
此时锦衣卫指挥使蒋瓛来到偏殿,见陛下现在有空,而且兴致不错,就近前来低声道:“微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嗯,可有事?”
“启禀陛下,今日在城中发生了一件趣事,微臣说与陛下听?”
“哦,是何趣事?”
蒋瓛陪着笑脸恭敬的禀报道,“回禀陛下,今日下朝之后,颖国公傅友德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回家把自己的第二子傅让五花大绑,赤着上身,还在他身上绑了几根荆条……
在京城百姓的围观之下,一路抽打着傅让前去铁铉的府上赔罪……”接下来便把这件事详细的说了一遍。
朱允熥听完之后笑道:“颖国公这是在干嘛呀,怎么还唱一出负荆请罪的戏码?这倒是奇怪了……”
一旁的王忠送上助攻道:“陛下,会不会是因为傅让打伤铁铉的事?上午颖国公还为这事向陛下请罪呢……”
“害!朕都已经说过了,他怎么还这么……认真!”
朱允熥皱着眉头道:“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大明的国公,怎么能够像一个晚辈赔罪,下次见着他,一定得好好说说他!”
王忠道:“颖国公也是一番赤诚,严格治家是好的。”
“关键是别人看了会怎么说,这不是丢了颖国公的脸面吗!”
蒋瓛赶紧回道:“陛下,围观的百姓对于颖国公交口称赞,都说国公好样的,没有人说胡话,而且颖国公与铁铉这番作为,反倒成了一番佳话……”
朱允熥这才点了点头。
王忠适时的提醒道:“陛下,驸马王宁在外面已经跪了那么长时间了,这再跪下去恐怕就要落病了,学问上的事,嘱咐他日后用心就是了……
“嗯,你去把王宁带……算了,先让他回去歇息吧,日后朕再召见他。”伸手指了指桌桉上的一本书,道:“把这个带给他,让他用心学问。”
“是,奴婢遵命。”
傅让这个主谋已经前去请罪,这件事就等于已经完结,那么作为“从犯”自然也要释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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