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那老婆子越发得意,连连说道:
“翡大爷说的正是,林姑娘从来都不与宝二爷亲近,又怎会让藕官替宝二爷烧纸,这必定是谎话,还是让夫人做主吧!”
老婆子说着,拽着藕官就要走,一边走还一边嘟嘟囔囔的说道:
“还杏花神,杏花神什么时候连病都管了,从未听说生病要祭杏花神的。”
宝玉见藕官哭的越发可怜,还欲再拦,奈何林翡站在前面,让宝玉总然有心去护,也不好去拦。
而林翡还不忘对老婆子说道:
“去告诉太太,她既然犯了错,就合该按例行事,黛玉也是这个意思。”
林翡说罢,只见藕官的脸色越发苍白了起来。
烧纸钱不是大事,更何况今日是清明节。
但清明节去坟前烧实属正常,但在院子里头的背风无人处就烧,难免就犯了忌讳。
这件事可大可小,夫人们若是心软,她就事小,可林翡既然说了按例,那她也定然无法在荣国府待下去了。
藕官想着,哭的越发可怜。
只可惜贾宝玉虽是怜香惜玉之辈,林翡却并非这等人。
任凭藕官哭成泪人儿,林翡也无动于衷。
林翡只将目光放在一脸不忍的贾宝玉身上,冷冷的说道:
“你想袒护谁玩没意见,偏你想袒护她,却还想把我妹妹扯出来,这就要看看我们兄妹愿不愿意,贾宝玉,你好心,可别带上我妹妹,我妹妹可与你没关系。”
贾宝玉闻言脸色有些难看,偏林翡更是冷若冰霜的模样。
贾宝玉因林翡的话越发沉默,欲绕开林翡继续朝黛玉住处走,偏贾宝玉才走不远,就听身后的林翡说道:
“你想去什么地方?去瞧我妹妹不成?贾宝玉,宝二爷,男女七岁不同席,便是我这个做亲哥哥的去看她,也必须提起知会一声,你这拄着拐杖就想直接去不成?虽说荣国府是你家,但你对女孩儿家,未免也太不尊重了吧!”
贾宝玉闻言,顿觉脑海心头中尽是电闪雷鸣阵阵。
他不尊重女孩儿?
他自认最是体贴爱护女孩儿,怎么到了林翡口中,他竟成了最不爱护女孩儿的。
贾宝玉想着,猛的看向林翡,却见林翡满脸讥讽之色,冷嘲道:
“怎么?你还觉得我说错了?你觉得你对女孩儿们最好,却不知避嫌,毁了她们闺誉却不自知,还沾沾自喜,自以为自己最为良善,却不知她们有你这等兄弟,才是不幸之源。”
林翡说着,忽然挑眉一笑,道:
“听闻你最喜婢女吃唇上的胭脂,那你可曾留意过那些嘴碎婆子的腌臜话儿,那些被你吃过胭脂的女孩儿,在她们看来都是轻浮不知检点,在她们口中都是故意引这你的狐媚子,只是你反以为荣,不愧是古今天下第一……”
“我不是!!”贾宝玉突然大喊道。
林翡诧异,却见贾宝玉如同抽风一样将拐杖丢开,然后便左摇右摆的往回跑。
林翡不知自己那句话刺激到这个脑壳有病的贾宝玉,只让人去喊袭人找贾宝玉,自己就不近不远的跟着贾宝玉。
林翡就看着贾宝玉跑到沁芳桥,站在桥上,死死的盯着水面上的倒影。
林翡只在不远处看着,免得贾宝玉一个抽风直接跳了水,丢了命。
而贾宝玉脑海中全是当初进太虚幻境时,警幻曾说的话。
想的是警幻说他乃是天下古今第一淫人。
贾宝玉一时被林翡的话激到了。
但贾宝玉不愿承认,他只盯着水面,喃喃自语。
“从来都是我最懂她们,我最善待她们,我从来没有对不起她们……”
贾宝玉说着,坚定的点了点头。
却不肯动脑子去想想,为什么贾环是他的庶弟,比他年纪还小,却从不在女孩儿们之间晃荡。
更不去想贾兰作为他的侄子,更为年幼,却终日不来园里。
更不会去思索,为什么贾琏、贾珍和贾蓉等人明明都是一味好色之人,为什么他们再怎么好色,也离姑娘们远远的,平日里一面都不见。
贾宝玉根本不会承认,整个荣国府的公子哥,除了他,别的公子哥儿根本不在姑娘面前晃悠。
林翡远远的就冷笑着看着贾宝玉,只见贾宝玉站在桥上,渐渐地发出有些痴狂的笑容来。
袭人等人也寻了过来,更有邢夫人王夫人领着丫鬟婆子奔来,一来就见贾宝玉在桥上手舞足蹈,还张狂大笑。
王夫人顿时心疼的不行,连忙喊道:
“宝玉,这好端端的,你是怎么了?”
邢夫人却在旁边冷冷的一笑,冷声说道:
“什么怎么了?刚才那藕官自己都认了,就是宝玉袒护她,编瞎话说是林姑娘让烧纸钱,如今必定是见瞎话被戳穿,故意装出这幅样子来逃责呢。”
邢夫人说着,回头向众婆子们说道:
“回回有事他就疯,也不知是真疯假疯,偏一疯他就得了理,什么错也不用担了,还得全家都让着他,可真会挑时候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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