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绾伸过来接糖葫芦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还是把糖葫芦接了过来，淡淡地说：“你这种骗小姑娘的把戏对我可没用。”
墨之妄无所谓的笑了笑，对小姑娘好只不过是一种本能行为，特别是在这气氛正合宜的时候。姑娘不领情，那也无所谓。
但是绾绾吃了一颗糖葫芦后却说：“不过，礼尚往来，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
墨之妄并不认为绾绾会说什么“大新闻”，所以只礼貌性地说：“请讲。”
“神血。”绾绾说出的是这两个字，倒让墨之妄有些惊讶了，他还记得在临茕时，白苏羽从宏天教的炼丹房里搜出了一卷竹简，记载了“神血”。当时他也试图从教宗，也就是昭言王秦百川那里套话，但是没有结果。
“神血，的确是神裔之血。”绾绾给了他答案，然后继续说，“但是神血太强大了，宏天教现在的炼丹技术还不足以驾驭，副作用太多。所以宏天教的中层力量伤亡变更得很快，这也是他们无法真正崛起的原因。”
“元力修士修行元力，无时无刻不在付出努力。普通人想要得到与元力相抗衡的力量，自然也需要复出相应的代价。”墨之妄说，“要么甘于平凡，要么死于野心。只不过，宏天教太会蛊惑人心了，用太多的人命去填补他们的野心。”
“看来你对宏天教是负面评价。”绾绾看着手中的冰糖葫芦，“这么关心凡人的性命，真是个好人啊。”
“我只是觉得不该拉无辜的人入局。”墨之妄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即使无心，也是有过。”
绾绾微微一笑：“那个人也说过这个言论。”墨之妄立刻就捕捉到了这句话，但是绾绾并没有说下去，而是问向了他：“那你认为仙华盟呢？他们高高在上，视万民如草芥。与宏天教利用人命相比，他们可是无视人命啊。”
此时，他们走到了一座城中石桥上，从这里看向两岸，能够看见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携手将各种各样的花灯放到河中。千千万万的河灯便顺着水流飘走，飘过小桥，飘向城外，飘向远方。
墨之妄驻足站在桥边，看着下方流动的河灯，缓缓说：“你说了这些，宏天教也不好，仙华盟也不好，该不会是想拐我这个‘好人’进邪门吧？邪门名声可不怎么好，一样的不会善待人命。”
绾绾轻笑了一声：“我才不会收你呢！别以为被宏天教诓了两次，就以为全天下人都想拉你入伙。”
绾绾这话倒是让墨之妄很意外，如果不是这个心思，那她一直以来的做法是为了什么？
绾绾似乎猜到了墨之妄的想法，继续说：“我说这些是在告诉你，置身事外吧，全天下都是坏人，对于你这种好人来说，没有什么好选择的。有些热闹，不凑为妙，活得逍遥点吧。”
绾绾这话一听就是话里有话，墨之妄刚要寻问，神色突然凝重，于此同时，绾绾也察觉到异样。几乎是同时反应，他揽住她的腰，她攀住他的肩。
两在人群中一个旋转，他出手，手起剑指，剑气打飞了一个褐衣壮汉；她甩出糖葫芦，糖葫芦将一个素衣汉子掀下了石桥。
褐衣汉子倒在桥面上，黑色的血液瞬间蔓延开来；素衣汉子“哗啦”一声落入水中，黑色的血水漂浮上来。
然后两人同时分开，墨之妄笑了笑：“挺有默契的。”绾绾也笑着回应：“彼此、彼此。”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吓得石桥上的人和周围的人迅速逃窜，但是还是留下了十多个人，他们看向墨之妄，双目变得血红。
“嗞啦”一声，他们的身躯膨胀起来，涨破了身上的衣服。
墨之妄无奈感慨：“宏天教可真是牛皮糖啊。”
“这种麻烦，只是开始。”绾绾看着他，举起了手中的折扇。
“唦”的一声，折扇张开，墨之妄尚自疑惑，突然，天上传来“咻咻”的声音，漫天的箭雨不知道从何处而来，铺天盖地，一瞬之间，便将那十几个宏天教的人扎成了马蜂窝。他们的变身还没完全，便已结束。
“哇哦。”墨之妄向着绾绾竖了个大拇指，真不愧是邪门的大小姐，难怪敢这样明目张胆地上大街。
“最后告诉你一件事。”绾绾“唦”的又将折扇合拢，“不要过分依赖神血。”
墨之妄疑惑地看着她。
“神的血脉太强大了，即使是神裔也无法驾驭。”绾绾极为严肃地看着他，“一旦超出了某个界限，你将彻底成为神的奴仆，化身为嗜杀的妖魔。到时候，唯一的解决办法，就只能用人血来稀释。”
墨之妄愣愣地看着绾绾，绾绾难得的一本正经的说话，然后她说着说着，便又消失了。而这句话，立刻让墨之妄想到了秦义琼。
这就是秦义琼变成吸血鬼的答案，果然是得了绝症。
“呃！”墨之妄按住肩上的伤，这封霜剑的持续伤害里太烦人了，刚刚动了动就又开始痛起来。
“师兄！”“二师叔！”
罗冰倩带着天剑山的人在这个时候赶来，他们看着地上宏天教人的尸体也不免心惊肉跳。
罗冰倩扶住墨之妄，关心地问：“师兄你没受伤吧？”
其余的弟子纷纷懊恼：“弟子没保护好二师叔，请师叔责罚！”
“没事的。”墨之妄轻轻拍了拍罗冰倩的脸，然后对其他人说，“留几个人看着这里，去两个人通知蛟衣卫。”
“是！”众弟子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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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当中，无颜看着手中的卷宗，微微睁大了眼睛，然后看向桌子对面的罗冰清，说：“这是……？”
“《辰天大帝实录》。”罗冰清淡淡地说，“辰历五年，辰天大帝和天可汗大战之后便称病蛰居宫中，再不见外臣。然而就从他称病那天开始，后宫的宫女、内官便纷纷离奇死亡。死因，是‘失血’。”
无颜立刻说：“那秦义琼……”
“那张地图指向的就是帝陵，辰天大帝的陵墓。”无颜说，“在氏康郡。”——下一章《回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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