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运气不错，不需要花费什么心思，很快就见到了新生的灵魂，一个同样不普通的灵魂。
最近新诞生的灵魂似乎都不是普通的角色，或多或少都有些特点，这次的灵魂的特点，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下半身，一条青色的大尾巴，给我一股浓浓的似曾相识感。
她的上半身是正常人的模样，还是位年轻女性的模样，身子妖娆，峰峦如聚，而且着装极为简陋，性感爆表，能让观者仿若置身于盛夏的海滩上。
噢，也许不用，如果你有心去夜店也能看到沙滩风光，说不定更甚之景也兼有之。
但是呢，她有点瑕疵……我不是说她腹部以下是蛇躯这事（虽然这也是瑕疵），而是指她的脸。
不知是不是变成灵魂，所以要配合蛇尾这个特性的缘故，她的脸也变成了跟蛇有关的样子——蛇精脸。
或许该叫瓜子脸？
嗯……我不知道这二者有什么区别？关于蛇精脸，我能联想到我生前所在世界的一部几乎每年都能在寒假期间重温的动画片《葫芦娃》的反派角色蛇精，所以还是有点印象，但是瓜子脸，我却只能联想到偶尔嘴馋时会嗑那种瓜子，如果人们所说的瓜子脸是这个概念的话，我倒是勉强能想象一下。
而想象一下的后果就是我比较不出蛇精脸和瓜子脸，谁的下巴比较尖了。
算了，不想了，是瓜子脸还是蛇精脸都无所谓，反正都不是我喜欢的脸型。
我的思绪重新回到蛇魂的身上，关于她的脸变化之因有一探的乐趣。
我打开阴阳眼看向她，令我惊讶的发现是，当在我的眼睛里，她的蛇尾变回了一双赤裸的玉足时，她的脸还是那副尖下巴的样子。
要知道，我的阴阳眼能看破一个灵魂的所有伪装和变身，这次也不可能例外，所以她的脸是本来就长那样的，是天生的，而不是后天去医院做的，也不是因为变成灵魂而变幻出来的。
这……好吧！我只能说艺术果然缘于生活，《葫芦娃》里的蛇精的脸庞看来不是凭空捏造的了……额，抱歉，我忘了这里不是曾经的地球了，那她的这张脸与那部动画片里的角色的脸相似，只是一个巧的不能再巧的巧合，也不是一个良好的巧合……
“哎！”
老实说，我看到她那张脸时，是有点反感的，因为正常情况下，没有人的脸会长成这个样子的，所以我怀疑她是去过泡菜国做了个头发，再加上她的简陋着装，让我对她的印象更差了，但现在，我没有反感这种情绪了，只剩同情和赞许。
同情是对她的脸，她那张脸在生前一定饱受周围人的质疑与争议吧！我想可能会有很多人说她定是为了变美然后去整容，结果失败了，并在暗地里幸灾乐祸着吧！而她也在苦苦辩解着吧！是不是连自己儿时那本是隐私的照片也展示出来了同样还会有人质疑呢？
或许还发生了比我想象中更严重的事情，所以我对她表示同情，并对人在出生前不能选择自己的容貌而感到无奈。
我对她的赞许是对她的坚持，“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的理念早已过时，现在人们已经能轻易地变成另一个不存在的人，她却还不更换自己那张饱受争议又不好看的脸，确实很难得，所以对她表示赞许。
但是，如果她整容了，我也不会撤销我的赞许，因为那是为了能正常的生活，而不是为了那所谓的美。
……
“你为什么不选择换一张正常的，甚至漂亮的脸呢？”
观察好她的情况后，我和她进行了交流，并且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在觉得我们算是认识了之后，我问出来上面那句话。
“为什么要换？”她笑着反问到。
虽然笑得很正常，但我觉得有些邪魅，是因为她的脸吗？
“你的脸……”点到为止，我想她知道我想表达什么。
“你也觉得我整容了？噢，你刚刚是说“我为什么不换脸”，你知道我没有整容吗？”她又笑了，是欣慰？
“作为见习死神，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哦……”她看了眼周围。
灯光还是那么刺眼，这次却是没有人会盯着她的脸看个不停了吧！
不知过了多久，她把视线从人群里收回来，转头对我说：“要是人人都跟你一样就好了！”
“那不可能，人的目光是分不清真假的，我也是在成为见习死神后才拥有了这个能力。”
“那真是遗憾呢！哈，我都已经成为灵魂了，还为这个遗憾干嘛？”
“确实没必要，你将会有新的开始。”
“新？我还以为你会安慰我说我会有个更好的开始呢！真不温柔啊！死神先生。”
“……”我确实说不出她会有个更好的开始之类的话，因为从她身上我想起了一个被我遗忘的问题。
灵魂转世之后的面貌应该还是现在的样子吧？在我所看过的有关投胎转世的电视电影里，都是这么设定的，所以，我不敢说她会有个更好的生活了，万一，她即使转世了，也还是这个样子呢？
那，她投胎转世还有意义吗？
虽然她转世了就会忘记这段记忆，但是让她再经历这段记忆会不会太残忍了？也许，她会无限重复这段记忆，因为所谓轮回。
“抱歉！我没法让你有个更好的生活，你投胎转世后会变成什么样，这不是我能决定的。”甚至，她的新生活的“新”是清除记忆重新开始的新还是跟她以前的生活完全不同的新，我也没法知道。
“你不用道歉的，光是知道你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就是本来的样子，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应该是我像你道谢才是。”她神色一肃，复又松弛，笑着说道：“谢谢你啊！亲爱的死神先生。”
“……”我被她的笑容镇住了，她这一笑，让我忘了她的模样，只记得她弯弯的眼睛，白白的牙齿。
……
她最后还是选择了转世为人，我们便在黑色轮回门前做了道别。
直到黑色的轮回门消失之前，我都没有探查她的记忆，也没有再问她为什么不选择换一张脸。
我想她最后的那一抹笑容，已是最好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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