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开车行驶在回秦城的偏僻马路，他的心情很平静，平静的都有些想强迫自己不再平静。
方大福在方心来的生命威胁下回答了所有的问题。
当年的那个客户因为贩毒已经给枪毙了，方大福之所以一开始不说，是因为他也曾亲自参与过贩毒的计划。
这件事一直压在方大福的心里，他没敢和任何人说，也就再没有其他人知道。
总之，当年的那个客户已经死了。
而那个肇事的司机，方大福实际上也不知道是谁。
实际上就是随便找了个混混，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帮忙撞人跑路。
方大福甚至连那家伙的名字也不知道，因为这件事是当时自己的心腹小张去办的。
只不过小张后来得了食道癌，当时的环境也不好，没多久就死了。
——
总之，从方大福身上得到的情报也就仅此而已。
根据方大福的眼神和表情来看，十一断定他并没有欺骗自己。
于是乎，在方大福一脸哀求的和十一说：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能放我们走了吗？
实在不行就放了我儿子，他是无辜的，这事跟他没一丁点儿关系。”
的哀求话中。
十一就直接崩了方大福和方心来的脑袋。
至于尸体？则被他噻到自己车的后备箱。
身子七扭八歪的，两具尸体如同变形金刚一般可怕扭曲着才是被噻到了一起。
——
十一有些失望。
不是失望于自己没能亲手杀死当年的那个罪魁祸首的该死客户。
而是即便听到那个客户已经死了，他的心里也没有半点的畅快感觉。
之前还有理由自欺欺人假意推迟，说什么可能只是自己的错觉，自己其实还是很在乎复仇的。
本以为只要把方大福全家都宰了当了祭品，自己就会轻松一点。
——
你看，通常无论是小说还是强势漫画不动是这样吗？
只要有人惹恼了主角，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主角就会留下一句：
“我杀你全家！”
这句话，读者看着热血沸腾，而当时的他们以及主角也都是这么想的。
最后，画面一转，坏人的全家都被杀死了，主角也因为报了仇，内心畅快无比。
所有人都说主角这样才对，状我大主角的霸气可怕。
然而，就是没人去关心被杀的那人全家到底有没有无辜的家伙。
作者也不会特意去刻画那些无辜者的惨状，因为他知道这样可能会让读者有些不舒服。
更有甚者，为了烘托主角的正义性，强行把要杀之人的家人完全妖魔化。
亦或者随便找个理由让读者讨厌。
就算不是家庭全部也没关系，只要随便提上几个，给读者一种：
这家一定全都不是好东西的以偏概全感觉即可。
如此一来，即便全杀了也没任何人责怪，反而为主角的逼格锦上添花。
——
故事里的情况是很美好的，小说里的主角永远都是问心无愧而且自然正义的。
然而，故事到底只是故事。
真正的现实却不一定如此。
十一是彻彻底底的坏人，他很清楚，方大福的全家除了方大福就没有一个是坏蛋。
方大福的老父母年轻祥和，从白天他们和村民们欢笑交谈的行为中十一能看的出来，那是两位在村里很受爱待的
老者。
方大福的妻子也不是什么坏人，除了平时花钱有些大手大脚外，其他的地方也就没别的毛病。
而儿子方心来以及那可爱的小孙女，更是没犯过什么大错。
于是乎，一家六口就有五人是无辜的被惨遭杀死。
十一毫无疑问是个应该被讨伐的恶人。
然而，他并不后悔。
这本就是一家子的祭品罢了。
就如同人们杀鸡杀鸭祭佛祖上天，又可曾见到过人们在乎鸡鸭的死活？
——
十一的三观早就并非常人。
即便知道自己做了无意义的事，他也不会觉得后悔。
因为他很清楚，作为组织的高级骨干，到底什么样的心态才是对的。
别说自己今天罪大恶极杀了方大福的全家。
只要没害了组织，哪怕自己就算是把天给捅了个窟窿，该保持平常心的还是得保持平常心。
毕竟白猫的人可没那么多的时间去矫情。
——
十一只是有些不满，确切的说是有些失望，对自己。
从方大福死掉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亲情连最后的一丁点儿奢望也没有了。
心中没有因为复仇而产生的快感舒适，相反，取而代之的则只是些许的轻松石头落地。
就好像终于丢掉了一个大包袱，自己再不用整天想着复仇去报答姥姥和母亲，自己已经不欠她们的了。
就类似于这种该死的轻松心理。
——
十一并不喜欢没有一点心情变化的自己。
但无论是对自己讨厌也好，不满也好，不舒服以及失望也好。
所有的感觉都只是转瞬即逝，因为接下来很快就会变得平静。
这份该死的平静简直就像是自己的被动技能。
每当自己想要有点常人的情绪波动，他就会强制让你冷静，让你变成一台只会冷眼处理事物的机器怪物。
——
怪物？
这个词十一有自己的理解。
在他看来，所谓的怪物不应该是看外形，而是自己的心理。
好比一些故事小说，作者披着怪物的皮吸引读者，但无疑都是换汤不换药，不过是为了提升虚荣的逼格罢了。
他们喜欢看到故事里的龙套们一脸可怕的叫主角怪物，以此来满足他们自己的虚荣心。
哪怕主角根本就是个流氓混混，哪怕主角不过是外形变成了怪物，但心态却依然是流氓小混混。
他们都乐此不疲。
这种所谓的“怪物”，在组织里被称之为小孩子的玩具。
——
真正的怪物不应该是单看外表，最重要的还是得注意他的性格和做事方式。
一个杀人无数，浑身散发着死气的潜伏杀人犯恶人可以被称之为怪物。
一个很强，但只是受了丁点儿委屈就要找回场子，动不动叫嚷着杀你全家，哪怕他最后真的做到了，真的杀了很多人。
那他也只是个思想可笑的毛头小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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