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夜北随手折下一根树枝,头也没回的回手一掷,直接击飞战刀。
战刀在空中飞速旋转,深深刺进几十米外的山体之中。
许卓双手一震愣在当场,脖子上战刀已然划破皮肤,鲜血直流。
“说,你妹妹怎么了。”夜北缓缓转身,目视着许卓。
这许卓携刀擅自离殿,不顾巡司处的阻拦,定是有缘由。
“殿主,给我一天时间,一天之后,我会亲自到你面前自裁谢罪。”
许卓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却不肯说出缘由。
他身为殿中将士,自是清楚自己触犯的铁律,刀指同袍,伤及普通人,无论哪一条,皆是死罪。
他只求殿中能给自己一天,哪怕半天时间就好,让他能亲生处理此事。
夜北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殿中将士,皆是流血流汗不流泪,此时许卓竟是这般,而且到了此时,这对方就是不说是为何原因。
“将许卓带回巡司处。”夜北淡然一语。
“是!”
魏森拱手领命,率领组员将许卓控制住。
许卓没有任何反抗,只是口中不停的哀求,希望殿主能给他一天的时间。
夜北不为所动,不管对方到底是为何缘由,此时已经失去理智,放任他离去,怕是会伤及更多无辜之人。
魏森带着许卓离去,而夜北没有停留,转身消失在原地。
既然许卓不愿开口,他准备亲自去了解一下这件事情。
……
京海一片破旧居民区,残破不堪,据说已列入到改建的进程,却迟迟不见动静。
一户门前,木门未锁,里面传来阵阵浓重的中药味道。
夜北轻轻推门而入,一入院内,便看到一个女孩守着炉火,正熬制着中药,看年纪大约只有十四五岁。
女孩听到动静,抬头一看,本应闪动的眼睛却是没有一丝灵动,目光涣散,如木偶一般,然后又低头轻扇手中扇子。
“你应该是许卓的妹妹吧。”夜北一眼便能认出,女孩的模样与许卓有着八分的相似。
女孩仿佛没听到一般,不予回话,一动不动,继续盯着眼前的中药。
夜北也不再追问,就这么站在院内。
几分钟后,女孩端起中药,滚烫的药罐仅有薄薄一层烂布包裹,瘦弱的小手瞬间便被烫的通红,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熟练的倒入一个碗中,女孩一勺一勺的舀起,轻轻的吹着。
从始至终一言不语,本应活泼的年纪,却是有着超乎常龄人的稳重,双眼之中始终如呆滞一般。
眼看中药温度差不多了,女孩端起,朝屋内走去。
夜北一语不发,跟了上去。
屋内昏暗,里面一个房间里不停有着咳喘声。
女孩端着中药便是走进那个房间。
房间内,一名老妇蓬头垢面躺在床上,被褥破烂,浓重发霉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
女孩俯身,一勺一勺的喂着。
这时老妇突然看到门旁处站着一人,吓得一声惊呼,立马蜷缩在墙角。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老妇如疯癫般不停的喊叫,双手挥舞双脚乱蹬,一碗中药刚喝两口,却被直接打翻,黑色药液散落一床。
女孩机械版的站起身,拿起空碗转头走到院外,拿起还是滚烫的药罐,重新熬制,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老人家,不要害怕,许卓是您的什么人?”夜北轻声问道,语气平缓,生怕再次惊吓到对方。
老妇一听,顿时一愣,紧接着双眼却是更加的恐惧与绝望,喊叫道:“不要伤害我孙子,不要伤害我孙子,他在边疆当兵,家里什么事都不知道,不知道……”
夜北闻言,向前一步,手掌伸出,一缕真气如丝般游动,没入老妇体内。
真气入体,老妇缓缓平静下来,只是眼神中依然恐惧万分,蜷缩一团,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老人家不要害怕,我是许卓的朋友,他在边疆无法回来,便让我回来看看,您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夜北坐在床边,语气轻柔。
老妇一听,顿时目光一闪,上下仔细的打量着夜北,显然有些不太相信。
夜北轻笑,身体一侧,露出腰间战刀,道:“这个您应该不陌生吧。”
老妇闻言望去,却是看到一把漆黑战刀,眼眶一红,眼泪顿时落下。
这把战刀,除了更大一点,跟她孙子的几乎一模一样,他在照片中见过孙子手拿着战刀威风凛凛的样子。
老妇颤抖着手,缓缓伸出,轻轻抚摸了一下漆黑战刀,忍不住掩面抽泣。
她已经整整三年没有见过孙子了。
“老人家,我是许卓的战友,您有什么难处尽管与我说。”
老妇闻言,却是不予回话,哭的更加撕心裂肺。
夜北安静的坐在旁边,静静的等待,这个时候,什么安慰之语都显得苍白无力,只有让其尽情的痛哭,才能释放出心中苦楚。
许久,老妇从痛哭转变成低声抽泣,询问了一下夜北,得知的确是孙子的战友,这才缓缓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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