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毅倚在厨房门框上,看着两位大师傅在灶台间行云流水的操作,忍不住咂舌:
"你这是把鸿宾楼后厨给搬家里来了?今儿个他们不做生意了?"
陈飞拆开包华子,递给白毅一根,摆摆手:
"害,人老板说了,这两年我没少帮衬他们。"
他点着烟,继续说道:"再说中午不太忙,他们那要紧客人都是晚上才来。"
白毅瞥见灶台上放着两个红包,明白了。
这两位老师傅能放下酒楼生意来家里掌勺,怕是陈飞没少破费。
他本想说自己下厨就成,但转念一想。
这顿饭毕竟是陈母张罗起来的,陈飞要摆这排场也是给自家人长脸。
"得。"
白毅笑着捶了下陈飞肩膀:"这排面算是让你玩明白了,你家老爷子中午过来不?"
陈飞一愣,吓得烟灰都掉在了地上:“你要想见,也不是不行,晚上跟我回去?”
白毅赶紧摆摆手:“我可不去,你家老爷子气场太强。”
“哈哈哈,原来你也有害怕的人啊?”陈飞笑了。
这时,炉灶那边"刺啦"一声爆响,葱段在热油中翻滚,浓郁的鲜香瞬间飘了出来。
陈飞变戏法似的从橱柜摸出瓶陈年茅台,冲白毅挤挤眼:
"今儿个咱哥俩可得好好喝两盅,后天我就得回老宅陪老爷子了。"
白毅点点头,感慨道:"可不是么,这一年过的真快,跟翻书似的。"
卧室里,陈雪茹正帮小康毅系红绸棉袄的盘扣。
孩子胸前那把长命锁被外面阳光照的直闪光,锁面上"长命百岁"四个字清晰可见。
"这锁..."陈美玲突然想起什么,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锁链。
"小毅妈妈给的那把,给小树苗戴了吗?"
陈雪茹摇摇头,捏着小康毅的脸蛋儿揉了揉:
"小胖丫昨天咳嗽,吓得我整宿没合眼,等开春再戴吧,现在裹得跟粽子似的。"
两个平日里八面玲珑的女人,这会儿头碰头讨论着育儿经,画面出奇地温馨。
“吃饭喽!!”陈飞洪亮的嗓门传来。
白毅刚送完两位大师傅回来,只见餐桌上已摆得满满当当:
正中间是一糖醋鲤鱼寓意不错。
周围环绕着葱烧海参、爆三样、瓦罐牛腩、宫爆虾仁等硬菜。
陈母坐在主位,正用筷子给陈雪茹夹了块牛腩。
"都坐都坐!"陈飞拎着酒壶挨个斟酒,到陈美玲和陈雪茹那他直接忽略不计。
这俩姐姐可不能喝,不然白毅得找自己算账了。
窗外不知谁家孩子放了挂大地红,还挺应景。
小康毅突然"咯咯"笑起来,小手拍打着长命锁。
陈母一双眼睛满是爱意,看着自己这外孙子笑道:
“这孩子不怕响,将来啊,能成大器。”
陈美玲听后瞥了眼白毅,后者那爪子已经不知道啥时候放在自己大腿上了。
一顿饭下来,欢声笑语,陈母也给白毅准备了点礼物。
长者赐,不敢辞,该收就收,他也没看是什么,估摸着就是给的票子。
.......
快下午三点。
饭局结束,晚上陈美玲要带着孩子回老宅,陈老爷子还跟家等着晚上团聚呢。
白毅帮着把东西搬上车,转头冲陈雪茹扬扬下巴:"走吧,送你回去。"
吉普车碾过积雪的小路,陈雪茹忽然歪着头问道:
"今儿晚上你咋过呀?"
"还能咋过?"
白毅扶着方向盘笑道:"回家包饺子呗,前院老刘家送了两颗酸菜,中院一大妈给了捆韭菜,不够晚上折腾的。"
说完,他故意眨眨眼:"你俩呢?"
"讨厌~"
陈雪茹轻捶他一下,红唇微嘟:"明知故问!"
白毅哈哈一笑,说道:"你俩喝点小酒就成,可别喝多,不然晚上有人放鞭炮吓着孩子。"
"小洋楼那边清净得很。"陈雪茹想了想那边确实挺安静。
突然,她话锋一转:"那你....什么时候过来?"声音渐渐低下去,倒像是自言自语。
白毅瞥见后视镜里她微红的耳尖,笑道:"今儿不是礼拜六么?我礼拜一过去住。"
说着突然一个刹车:"哟,买点麦芽糖回去?好糊住灶王爷老人家的嘴啊。"
车窗外,卖糖的老汉正敲着铜锣沿街叫卖,悠长的吆喝声飘进车里:
"麦芽糖,祭灶糖!"
......
快五点的时候,白毅拎着网兜回到四合院。
兜里几瓶汾酒,这是刚才特意绕去供销社买的。
陈飞给的茅台他可舍不得送人,这些正好拿来还人情。
刚进前院门,他就换上副笑脸,径直朝二大爷家走去。
"二大爷!给您拜个早年!"
白毅把酒往他家桌上一搁:"昨儿二大妈给的酸菜可帮大忙了,今儿包饺子正好用上。"
二大妈正纳鞋底呢,闻言笑得见牙不见眼:
"哎哟,小毅太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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