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李秀英肯定会用爸爸来逼她嫁给那个隔壁老王。
“恩恩。”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这种天气里带着一股暖意,仿佛能让人安心。
她正担忧得心乱,皱眉转过头。
明燕脸上几乎很少笑,但眼睛还算温和,“既然来了,那就吃了走,不碍事。”
苏恩心里呐喊:碍事,太碍事了!
他怎么敢答应的?
明明来的时候一脸高冷不耐烦,这会儿自己揽活儿?
可是他都松口了,李秀英已经买菜去了,她只能祈祷,会所里进出的都是大老板,他多少耳濡目染?
苏恩紧紧贴着明燕坐下,怕被李茶茶听见,声音很小,“你行不行?”
明燕似乎皱了一下眉。
一旁的沈稠眼睛在笑,小嫂子,怎么能问男人行不行呢?
这边,明燕想回答也没机会了,李茶茶突然凑过来,“新姐夫,你是哪里人啊?”
“燕京。”惜字如金。
李茶茶把他打量了一遍,燕京可是天子脚下诶!那他还跑银城来干什么?
一看就虾扯蛋!
不过李茶茶继续装着好奇的样子,问:“姐夫这是来银城做生意?”
明燕点头,“办事。”
李茶茶都要笑了,不是做生意的呗?还办事呢,扮富豪吧?
“姐夫生意好吗?卖什么的?我在银城认识不少人,说不定都是朋友!”
李茶茶就是故意的,但凡他说认识谁,她肯定能直接把人给叫来,现场打他脸。
苏恩不想让他回答太多,怕露馅。
明燕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安心,然后给李茶茶丢了一句:“我没朋友。”
李茶茶被噎个半死,翻了个白眼。
就这几个字几个字的往外蹦,多说一个字,生怕把隔夜的馒头榨菜味儿带出来吗?
装吧,看你装多久!只等一会儿大伙看他们笑话!
苏恩则是听着他那句“没朋友”,又心疼他了。
低头发现,除了去卧室看爸,他一直都握着她的手。
这家伙演戏的细节,是真到位!
还有,明燕抽了个纸巾,细心的帮她把手背上蹭的铁锈擦掉。
苏恩暗暗发誓,就冲他今天这份情,以后她一定对他好!
明燕:洁癖,铁锈都蹭到我了。
不大会儿,楼道里一阵嘈杂。
李秀英出去一趟,竟然把十里八乡有名望一些的长辈全招呼来了。
本来就不大的房子,一下子更拥挤。
客厅四座沙发加妃位,再加小凳子,一共坐了十来个人,而明燕和她被夹在正中间。
她有一种被放进动物园当猴的既视感,整个人发疆,又不得不带着明燕挨个的喊人。
“听说是燕京来的?”
这个城中村是一个矿区发展而来,说话的是矿区长,七十多岁,饱经风霜,但又精神矍铄。
明燕点了一下头,又握了握她的手,然后起了身。
苏恩吓到了,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本来想让他少说话、少做事的,他这是?
只见明燕走过去,亲自给矿区长的茶杯倒了热水,“能见到门武老先生,真是荣幸。”
老矿长一愣,然后耷拉的眼皮都抬起来了,“你竟然认识我?”
门武的名讳,城中村三十以下的年轻人绝对不知道,大家都喊他五大爷。
明燕态度恭谨,“门老是第一批鲜红栋梁,国内矿场先驱者,您这个杯子还是国会大典纪念品?”
门武听着他说这些,就好像回到年轻时候了,腰都直了起来,满脸自豪。
他这个茶杯用了大半辈子,全国一共五十个,买、不、到。
这年轻人观察真仔细,凭这个猜得出身份,一看肯定就不是村夫,他喜欢!
明燕这招先发制人很见效。
门武本来威望就高,他上来就跟门武搭的话,其他人辈分低,上哪随便插嘴?
何况,他们聊的东西,听着就觉得高大上,是不可冒犯的话题,后辈们根本都没接触过,怎么打岔?
于是,场面很自然的被明燕主导。
他朝沈稠打了个手势,沈稠恭恭敬敬的上前,拆了两盒烟,挨个发。
苏恩紧张之余,看着明燕的架势,有点想笑,他打手势和使唤人有模有样,这是会所里伺候过多少暴发户?
李茶茶估计也这么觉得,终于逮到机会,“我们穷人家没见过世面,听说最好的烟是黄鹤楼,但是没见过呢,这个就是吗?”
她心底在鄙夷,他们恐怕连黄鹤楼都不知道,说不定为了面子,说这就是,那就好玩了!
结果,门武瞪了李茶茶一眼,“没见过世面还说什么?你姐姐回门,你在这里捣什么乱?”
单凭新女婿这烟是木盒子的,就知道跟普通烟不是一个档次。
李茶茶没想到老区长居然直接怼自己,毕竟年纪小,咬了唇,有妖不敢作的憋着。
明燕亲自拿了一支烟,指尖衔住三分之一处,火苗烤了一圈烟身,然后点着,递给门武。
周围人学着明燕搞讲究,才知道这点烟竟然还有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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