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先生，我同情你的遭遇，说实话，患上渐冻症的确是个不幸的消息，不过，在这里，我不敢保证手术的成功性。”
“陆。。。”
听到陆晨的回答，弗朗西斯.雷蒙.霍特森都还没有什么反应。
格里森夫人倒是先送上了一个优雅的白眼。
这家伙，自己让他来的本意，是劝说一下眼前的弗朗西斯.雷蒙.霍特森。
毕竟对方已经有了打退堂鼓的意思。
要知道，为了这台手术，梅奥医疗国际已经前前后后投入了将近一千万佛兰克林。
这要是失败了。
就算是格里森夫人再强势，在董事会上那也是难辞其咎的。
毕竟愿意接受这项手术的志愿者，实在是太少了一些。
“抱歉，doctor Lu，你刚刚说什么？就连全世界最好的你，也没有把握吗？”
“弗朗西斯先生，我想，当年第一台的外科截肢手术，第一台的开腹手术，第一台的开颅手术，那些医生，他们也没有把握，不是吗？”
“这。。。”
虽然弗朗西斯.雷蒙.霍特森知道陆晨说的是事实。
可事情出现在自己身上的话，身临其境的感受，完全是两样的。
“弗朗西斯先生，这是头颅移植，说实话，一开始格里森夫人找到我的时候，我甚至一度无法接受，你也应该知道，这背负的是什么，甚至，我相信会遭受到很多人的不解和谩骂。”
陆晨耸了耸肩，第一次敞开心扉。
“那你为什么愿意接下这台手术？”
弗朗西斯.雷蒙.霍特森也疑惑了，doctor Lu说的没有错。
在弗朗西斯.雷蒙.霍特森看来，doctor Lu不管做不做这台手术，都不影响他的名气。
全球最好的外科医生，既然连梅奥医疗国际都已经承认了，相信没有谁敢提出质疑吧。
接下这台移植手术，就像是doctor Lu自己说的那样，对于他来说，没有好处。
相反，会受到极大的压力才对。
“弗朗西斯先生，如果没有我，这台手术做不了。”
“这。。。”
“你不相信，可以问问格里森夫人。”
自信，极度的自信。
这就是陆晨的自信。
这台手术，缺了谁都可以，但是，唯独不能缺了陆晨。
“好吧，这句话说的没有错。”
谁能想到，格里森夫人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承认了下来。
这也让弗朗西斯.雷蒙.霍特森吃惊不已。
梅奥医疗国际的掌舵人，亲口承认了这一点。
梅奥医疗国际找不出一位能够比肩陆晨的存在。
“弗朗西斯先生，如果我拒绝这台手术，很抱歉，在你的有生之年，恐怕不可能再有这样的机会。”
陆晨摊了摊手，虽然这话比较残酷。
不过，这的确是事实。
格里森夫人为何会有这样“疯狂”的计划，完全是因为格里森夫人相信陆晨的个人能力。
换做其他任何一名医生。
格里森夫人都不可能头脑发热答应下来。
“所以说，这一切都是未知的，是吗？”
弗朗西斯.雷蒙.霍特森此时的呼吸已经急促了起来。
“弗朗西斯先生，也希望你能相信如今的医院，对了，在我知道你会找我的这段时间，我做了一个动画版本的PPT，或许能够帮你更快的了解你所需要经历的环节。”
这是陆晨在飞来美国的飞机上做的PPT。
这样至少可以更加直观地让弗朗西斯.雷蒙.霍特森了解自己的处境，以及将来可能要面对的一切。
陆晨打开了随身的笔记本电脑。
对照着PPT，开始讲解了起来。
“对于这样一台移植手术，我预估需要超过100名医护人员参与，手术的时间，不可能低于36个小时。”
“说句实话，这样的一台手术，就是将一具你的脑袋与另一具尸体的脊椎、血管及神经接驳。”
这话说的实在是有些血腥，不过，这是必须要面对的现实。
“嘶。。。”
虽然弗朗西斯.雷蒙.霍特森的脑海里早就有了这样的概念。
不过所谓的PPT，弗朗西斯.雷蒙.霍特森还是第一次见到。
甚至于，弗朗西斯.雷蒙.霍特森此刻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来。
倒是一旁的格里森夫人，显得平和了许多。
作为梅奥医疗国际的理事长，格里森夫人见到过太多，心态上自然能够保持的住。
可弗朗西斯.雷蒙.霍特森不一样，。
于他来说，在面对这台手术之前，他不过是不幸地患上了渐冻症而已。
至于其他方面，弗朗西斯.雷蒙.霍特森根本就不太了解。
而此刻，电脑的PPT中，正在演示着自己的脑袋，换到别人的身上。
这。。。
这样的感官，实在是让弗朗西斯.雷蒙.霍特森有些说不出话来。
而在不久的将来，这就是自己需要面对的一切。
想到这里，弗朗西斯.雷蒙.霍特森的呼吸更加的急促。
“弗朗西斯现实，对于我们来说，手术的关键是同时切断供体和受体的颈部组织及脊椎，将头部和身体干净利落地切离。”
“等一下，doctor Lu，我想我要缓一缓，毕竟，看到这里的演示，让我很难受。”
看到弗朗西斯.雷蒙.霍特森这副样子，陆晨暂停了PPT的播放。
“我很能理解你，弗朗西斯先生，可是，你的机会目前只有一次，当然，整个过程对于你来说，没有丝毫的感觉，梅奥医疗国际专业的麻醉团队会为你保驾护航，所以，在手术的这段时间以内，对于你来说，就是一场梦而已。”
事实的确如此，梅奥医疗国际的麻醉团队。
经历过无数次的考验，自然能够克服这一次的困难。
“doctor Lu，我知道你的意思，是的，我明白，我的确明白，不过，这件事即将发生在我的身上，所以。。。所以。。。”
“不，弗朗西斯先生，对你来说，唯一的好处就是，你患上了渐冻症，所以，你根本就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你所有的感觉，只是来自于你的视觉而已，所以，你能够克服常人无法克服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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