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鸢还在这边絮絮叨叨,劝轻烟歌放弃自己的时候,那门外传来了一声喧哗。
“公主,宫中走水了!”陈公公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
轻烟歌揉了揉脑袋,清冷的眸子探向陈公公,“叫人灭火啊,找我干什么?”
陈公公面色一僵,带着颤音说道:“已经有人在扑火了,可是那火实在是太大了!”
“找到纵火之人了么?”轻烟歌漫不经心的问道。
轻烟歌之所以不紧不慢,是因为眼下宫中人丁稀少,皇上年幼,未曾纳妃,许多大殿都空着,如今宫中人最多的地方便是她的公主府了。
可若是公主府走水,轮不到陈公公来禀告了。
其次,便是这金銮殿。
眼下她就在这里,金銮殿自然也未曾走水。
所以这大概率走水的是一间暂无主子的空殿,宫中大殿那么多,烧了一两间也没什么。
陈公公咽了咽口水,犹豫了许久,这才说道:“……是得道高僧,”
轻烟歌眼眸上挑,扬声问道:“是那个疯疯癫癫的和尚纵的火?”
陈公公点了点头。
轻烟歌眼皮子微跳,隐约觉得大事不妙,她咬了咬唇瓣,扬声问道:“烧的可是如玥阁?”
如玥阁那是关押那个疯疯癫癫和尚的地方。
陈公公垂手应道:“正是。”
轻烟歌坐不住了,马上从床榻上一跃而起,一边任由青鸢伺候她更衣,一边问道:“那得道高僧在如玥阁里面么?”
陈公公心中不敢瞎说,直接应道:“在里面。”
疯了!
这和尚简直疯了!
竟然放了一场大火,将自己困在囫囵之中!
他为什么要寻死,她不过是将他关起来罢了,眼见子衿要苏醒了,她最后必然会信守诺言,将他放了远走高飞啊!
更重要的事,眼下子衿还未醒来。
这疯疯癫癫的和尚不在,若是生出事故,又找谁来诊断呢?
轻烟歌已经穿好了衣裳,脚步凌乱的朝着如玥阁的方向而去。
那嘴里还对着陈公公吩咐着:“将宫中全部侍卫都招来扑火,就说是我的令旨。”
“是。”陈公公连忙应道。
……
等到轻烟歌赶到大火现场的时候,她才明白这场火究竟烧的有多大。
那一座恢弘偌大的宫殿眼下被火舌完完全全吞噬者,那火舌窜天,几乎要碰到了天上的太阳。
四周滚滚浓烟,纵然离那宫殿有百米的距离,轻烟歌还是能够感受到那燥热,仿佛要将她烤熟。
而现场已经有不少的公公宫女,还有侍卫加入了灭火的阵营。
那一盆又一盆的水倒了进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被火舌完全吞噬干净,杯水车薪,起不到半点作用。
那火光依然漫天。
而在一群慌乱的人之中,轻烟歌看到了九阙的身影。
他一袭暗黑色的长袍,上面绣着花纹繁复的麒麟,青丝用玉冠挽起。
剑眉星目,火光璀璨,照的他那张脸越发的精致,宛若从画中而来的翩翩少年。
他站在那里,和周遭的惊叫声格格不入。
而他的四下除了岑彬再无他人。
轻烟歌莲步微动,靠近了九阙。
她故意板着脸,站在了九阙的身侧,她出声道:“想不到这和尚竟然一把大火直接烧了如玥阁,他为了不被束缚竟然能够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九阙侧过脸瞟了一眼轻烟歌,薄唇轻掀:“他跑了。”
“哈?”轻烟歌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天澜大师不在里面。”九阙难得再说了一遍。
天澜大师,是那个疯疯癫癫的和尚的法号。
轻烟歌瞪大了眼睛,瞳孔微缩。
很快,那双眸子里盈入了熊熊的怒火,那眼中的火之大比眼前的这场大火还要更热烈,她冷声道:“你是说他为了逃跑,故意放了这场大火?”
九阙颔首:“对。”
“那他如何逃出大火,逃过暗卫的眼线,逃之夭夭的?”轻烟歌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他们门派有一种画符之术,可以凭借一张符纸,逃出千里之远。”九阙知无不言。
轻烟歌正立马理解了,这能力她在修仙话本里面看过。
没想到真的存在!
轻烟歌一时间惊疑不定。
却发现九阙好像将一切都掌控在手中似的不紧不慢。
轻烟歌抿了抿唇,那黛眉微蹙:“你怎么知道?”
“走之前他给我留了一封信,我将你送回金銮殿去书房的时候才看到。”九阙那双眸子目不斜视,依然望向那满天火光的大殿。
而轻烟歌负手而立,站在九阙的身侧,可那面却一派怒意。
这画面落入了旁人的眼中,他们又听不到两人的对话,只当公主和摄政王矛盾越发的深了。
“信呢?”轻烟歌问。
那柔夷已经握成了一个拳头。
“晚些时候我再让人送来。”九阙话落,便移开步子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而轻烟歌也转过身子,冲着九阙离开的反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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