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拨通方奕雯，刚接上话，方奕雯说：“我正准备打电话给你，万秘书长说明天开会？”
“对。我本来要找你谈一谈的。这么晚了，就电话里说一说吧。”
陆皓明粗略说了有关情况，叮嘱她明天上班时，先来他办公室，当面详细交流。
放下电话，万重山进来了，汇报道：
“一个个都电话通知了，只有高云书记的手机关机，我只好拨通他妻子的电话，说高书记回来了，一定要回我一个电话。其次，干部大会，明天我再交待办公室发通知。”
陆皓明点点头，觉得万重山比较稳重，应该给这位秘书长透透风，便说：“省里出了件大事，余明亮被抓了。”
万重山身子弹了弹：“他被抓？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你想一想不外乎两个问题吧，一是作风问题，二是经济问题。重山啊，我们领导干部管不好这两桩，就要犯错误。只要你愿意，钱有人送，女人也有人送。”
万重山长叹一声，说道：“书记，在你身边工作，我确实感受很深。你只做工作，连休息时间都在加班，可有些人总是恶意诋毁你。”
“重山，你跟我在一起，就了解我的为人。有些人不了解我的，还真相信社会上的一些谣传。
我知道你以前也是教书出身，能当到秘书长，牺牲了多少时间啊，几乎没有休息过。秘书长是事务性工作，好好干。组织上不会忘记你。”
万重山有些感动，说道：“我坚决支持书记的工作，服从书记的安排。”
陆皓明说：“这么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注意一件事，就是高云书记那边，你看他回不回电话，什么时候回的电话。如果没回，明早上打他再打电话。”
陆皓明回到家，洗了一个澡，又坐了一阵才睡觉。快到十二点了，万重山打来电话，说高书记刚才才回了一个电话，原来他去乡下老家打了一转，手机没电了。
陆皓明说：“哦，你辛苦了。”
放下手机，文娟问：“什么事啊，我都被你电话闹醒了。”
陆皓明笑道：“证明你眼光不行。”
“眼光不行？”
“你想要睡好觉，就不要嫁给当官的。”
“啊哎哎，你当时当了一个多大的官啊？办公室副主任，现在了不起啊。”
陆皓明笑道：“快睡。”
但他自己却睡不着了。天下人总以为当官是件很容易的事，有些人甚至说，天天拿着办公室写的材料在会上念一念，有时还念错别字，老子上去一样当。
确实，如果当官只要在会上念念报告，到下属单位作作指示，每个人都干得下。但是，那是舞台上演戏。现实生活中，当官是下棋。
一招不慎，全盘皆输。
走一步至少想五步，才是当官者的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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