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长利刚接通电话,听到陈红火冒三丈的质问,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迅速堆起一副无辜的神情,急切又带着几分虚伪的关切说道:“陈老板,这是出了什么事啊?您消消气,有话慢慢说,好端端的,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呀!实在对不住,我这会儿在省城呢,被一些重要的事情绊住了,实在没办法马上赶回锦江市。不过您放一百个心,我一回去,连家都不回,第一时间就去见您,当面把事情给您解释得明明白白!”
陈红在电话那头气得浑身发抖,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发颤,几乎是吼出来:“华长利,你们可真够狠的!表面上哄着我,让我满怀期待,背后却偷偷给我使绊子、下套!今天你必须给我讲清楚,省里那张报纸上的文章到底怎么回事?还有,你们为什么把我承包的意向书撤下来?这已经不单单是项目的问题了,你们这是要把我往绝路上逼,送进监狱啊!”
华长利心里一紧,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连忙摆手辩解,哪怕对方根本看不见:“陈老板,您可真是冤枉我了!这些事儿我真的一丁点都不知情。您要不问问老郑,他参与得也不少,说不定他清楚。”
陈红冷哼一声,怒火更盛了:“姓郑的?一早上我电话都打爆了,根本打不通!行,我也不跟你多说了,我现在就到你们镇上去找那个姓郑的。要是他不给我说清楚,我陈红也不是好惹的!” 说罢,“啪嗒”一声挂断了电话。
陈红有这样激烈的反应,实在不足为奇。
原本一切都进展得顺风顺水,谁能想到突然祸从天降,一张省报上的文章,把所有美好的设想都击得粉碎。
就像陈红说的,这早已不是一个工程项目那么简单。一旦过去那些见不得光的事被彻底揭露,等待她的,恐怕就是冰冷的牢狱之灾 。华长利心里清楚,在眼下这档子事上,他与郑国强可是紧紧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损俱损。所以,他心急如焚,立刻拨通了郑国强的电话,然而听筒里传来的只有手机已关机的提示音。他的心瞬间悬得更高了,稍作停顿,又赶忙给郝心怡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郝心怡便急切问道:“大童,你那边情况咋样了?” 华长利的语速很快,话语里满是焦虑:“我这边就是这么个情况。现在最麻烦的是新红旗的陈红要大闹我们镇。看来郑国强之前在陈红那儿肯定大包大揽做了不少承诺,咱们心里得有数啊。”
郝心怡回应道:“一大早,郑国强就跟我打招呼,说他老娘病危,回乡下去了。” 华长利听到这话,一下子愣住了,过了好几秒才出声:“什么?郑国强在这个节骨眼上躲起来了?郝书记,那这些事可就全靠你应付了。这样,我现在马上开车回镇里。”
郝心怡也有些意外:“怎么回事?陈红要来我们这儿?” 华长利赶忙解释:“这很明显,有可能是郑国强收了陈红的好处。现在陈红工程没拿下,又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要来镇里算账,主要就是冲着郑国强来的。他现在躲起来,那陈红这火气很可能就撒到你这个镇委书记头上了。” 郝心怡语气坚定:“我又没拿她一分钱好处。再说新红旗这个房地产公司现在这状况,本来就不能承包我们的项目。你放心吧,不过你要是能回来,还是尽快回来的好。”
华长利仍不放心地叮嘱:“那你一定要做好准备,一旦陈红在镇里闹起来,我们可就被动了。”
挂了电话,华长利脚步匆匆,朝着停车的方向赶去,心中暗自祈祷事情千万别失控 。华长利的车刚开到一半路程,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他赶忙掏出一看,来电显示竟是米丽。
米丽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慌,语速极快:“长利哥,不好了!陈红带着十几个保镖把郝书记的办公室给围住了,他们非要郝书记拿出个说法,场面乱哄哄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华长利心里“咯噔”一下,果然被自己猜中了。他稳了稳心神,说道:“好了,我知道了,我现在就给郝书记打电话。”
可当他拨通郝心怡的电话,听筒里只有单调的铃声不断回响,却始终无人接听。华长利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郝书记此刻确实抽不出身来接电话。思索片刻,他又把电话打到了陈红的手机上。
电话刚一接通,嘈杂的吵嚷声便汹涌地传了过来,听这动静,陈红真的带着人闹事去了。陈红扯着嗓子喊道:“华长利,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今天必须给我个交代!”
华长利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不紧不慢地说:“陈老板,你这么做可就不地道了。你一直是跟我和郑国强联系的,这跟郝书记能有什么关系呢?郝书记自始至终都没参与招投标的工作。我们也是看了报纸,了解到你们新红旗的情况后,才把你们撤下来的。”
陈红一听,更加恼怒,吼道:“我可告诉你,我在你和郑国强手上可是留着证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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