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翁!!!”
“于翁!!”
两人抱着于翁痛哭起来。
于翁脑袋一歪睡在一旁,回想一生洒然一笑。
余幼时家贫,但仍不知上进,贪玩误学,缺乏志向,然父母老矣,却不自知,蹉跎人生三十有余,随后谋业东奔西跑,一事无成,幸得天睐,入得镇世司。
再回首青春年华,已说再见,终接受资质平庸不过众人。
仍常做美梦,醒掌财权,醉卧美膝,醒后熟读案牍记载,观他人天骄一生,代入自己。
纵掠五湖四海,潇洒肆意,持剑天下,岂不快哉。
醒时回首,未娶妻生子,不禁潸然泪下。
奈何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院门外。
林墨靠着墙壁低着头,听着里面撕心裂肺的哭声。
沉默着站直身子,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柔声道:
“于翁,走好。”
.......
飞雪如同柳絮挂在树梢上,千司殿的后院中。
林墨坐在院内石凳上,任凭雪落在身上,依旧一口口喝着仙子笑。
宁琪手中拿着伞踌躇着不敢上前,大人从案牍库回来后便喝起了酒,青璃长老出去办事也不在,她也不敢上前。
刺啦,刺啦。
杨觅儿跪在地上缓缓挪动,在地面上擦出两条长痕,双手捧着马鞭趴在林墨身前,恭敬道:“弟子已知错,师尊若是心里烦闷,大可惩罚弟子.....”
“哦?”林墨回头看向杨觅儿随手拿过马鞭,手腕一抖抽在杨觅儿身上。
“啪!啪!”
接连数鞭下去,杨觅儿咬着牙一声不吭,瞧见林墨停下,连忙开口道:“师尊,弟子还可以!”
“无趣.....”林墨一把将鞭子丢在一旁。
“师.....”杨觅儿刚要开口,只见屋檐上飞来一人,立马从地上站起来,对着来人厉声道:“何人敢闯千司殿?找死不成!”
说着身上缕缕黑气弥漫,厉鬼丘昭嘶吼。
“呦呵.....”陆广陵拎着手里的酒坛仔细看着杨觅儿,摇了摇头,看向端坐的林墨:“你弟子对你不错,打成这样还护着你,走,去我统司殿喝喝酒?”
宁琪走到杨觅儿身前低语,杨觅儿收起鬼气,对着陆广陵拱拱手。
林墨飞身拎着酒壶飞身掠到陆广陵身旁,晃了晃手里的酒:“大人倒是好兴致,属下这有酒,可不算请我的。”
“哈哈,那是自然,哎。”
陆广陵叹息一声,脚下一点化成一抹流光飞向统司殿。
林墨回头看了眼宁琪,也跟着陆广陵而去。
宁琪看向杨觅儿拉着她向着主屋走去,从怀中掏出伤药,嘴上抱怨道:“你好生在殿内跪着就是了,眼见大人心情不好,还上前讨打,大人并非真的打你,你修行.....”
“宁姐姐,我知晓的。”
杨觅儿随着宁琪走到屋内,将外衣脱下,露出白皙的皮肤,上面一道道鞭痕纵横交错,还有不少旧伤:“若是师尊不鞭打我,体内鬼气也不能这么凝实,看似鞭打,实则助我修行。”
杨觅儿舔了舔嘴唇,再说.....自己也挺享受的。
“知晓就好。”
宁琪倒着伤药仔细包扎着,又从怀里取出数个丹药:“等到伤势好些,将这些丹药捏成粉附在疤痕上,五六日便能消除,女孩子留些疤也不好看。”
“谢宁姐姐。”
杨觅儿指向一旁的侧屋,询问道:“那屋子是谁的?为何从来不准我去,宁姐姐,你去过么?”
宁琪一边收着丹药,一边沉声道:“那屋子我也没进去过,大人也不准,你记住!不许踏入那屋子一步,知道么?若是大人知晓,你可就完了。”
“哦.....”
杨觅儿歪了歪头,再次问道:“那...是谁的屋子?”
“不准打听!”
宁琪白了眼杨觅儿,转身向着外面走去,又有些不放心的回头看向杨觅儿:“不准去!知道么?那屋子还有禁制,你若是踏入,大人可就知道了!”
“好......”
“快去睡觉。”
“知道啦,宁姐姐。”
杨觅儿关上门,转身走到床榻上,扣动机关,进入地底暗殿中,那里石台上有个幽蓝色的冰棺,丘昭躺在其中。
杨觅儿趴在冰棺上,呼出一口白气:“丘哥哥,还舒服么?这可是我求师尊好久,才给你弄来的冰棺,我们快睡吧,明日还要继续炼鬼呢。”
丝丝鬼气溢出,漆黑的鬼影趴在杨觅儿身旁。
.....
统司殿屋顶上。
陆广陵喝着酒歪着头看向一旁的林墨,询问道:“小子,这些日子,老夫一直在想,相貌真的就这般重要么?你说老夫再去东洲,能见到她一面么?”
“相貌乃皮囊,可偏偏人相识的第一面,看得都是这皮囊。”林墨莞尔笑道:“若你是个恶人,杀人百万,偏偏有英俊的皮囊,哪怕你被定罪,想来也会有人替你鸣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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