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烂陀僧伽蓝在盛极之时,有僧众弟子数万人,每日法会讲坛不断,慕名而来的人是源源不绝,修学大乘及小乘十八部、吠陀、因明、声明、医方、数算等;其学说传到四方,九州释门亦是那烂陀僧伽蓝盛极之时传过来的,后来还有僧人前去那烂陀僧伽蓝,有走葱岭的,也有走海路的,卢林曾经在东海大船上听杜元勋说过,千年前曾经有僧人从天竺回来遇见洋流变向,在海上漂泊千里到崂山之事。
卢林听得多罗说及因明、声明、医方、数算这些,不由得想到汪振之说及在蕃地的见闻,提及过五明学科,和这那烂陀僧伽蓝有些相似,当初那烂陀僧伽蓝覆灭,也有人逃到蕃地去了,这些或许也是那烂陀僧伽蓝的传承了;于是和多罗说及了一下,多罗听闻之后,也是谢过卢林,这些他并不知晓,以后有机会就去蕃地游历,看看能不能找到那烂陀僧伽蓝散落的传承。
两人这么一说,说了大半天,多罗对于卢林留给他的十万两银子之事,说道:“卢施主...此去天竺...是暂时用不上,玄默…会带着银子去的。”说着将那盖着印章的纸要还给卢林。
卢林笑道:“多罗小师傅,我既然给你了,你收着就是,玄默带银子去,是他释门的安排;我不是说过了么,我修炼了【混元功】,也算是半个那烂陀僧伽蓝的传承,你要做的事情不简单,这些银子你以后用得上的,在真腊、兰纳那边以后我还会有买卖的,这印章我都是盖红印的,这黑印的,就你这是独一份了,若是在兰纳那边江右商帮买卖做开了,你以后就去兰纳那边支取去用。”
多罗还想推辞,卢林最后威胁道:“多罗小师傅,你若不接受这些,就不拿我当朋友了,那小庙我也不去照顾了,不管你们的事情了。”
听得卢林如此无赖的话,多罗无奈的说道:“那...多谢...卢施主了。”
等到郭武过来喊他们去吃晚饭,卢林才发觉已经过了酉时了。
回到寮房之后,俗世堂首座延切长老在戌时过半独自找来了,卢林有些讶异问道:“延切大师有何指教?”
延切长老无奈的说道:“卢林啊,如今除了极境高手,谁还能够指教你了?”
卢林说道:“延切大师,弟子也就是铸造和武学稍好一些,其余很多都是不懂的。”
延切长老说道:“卢林,你这做买卖也是很厉害的,玄风一直对你很推崇的。”
卢林有些迷糊的问道:“延切大师,你不会是和小子来谈买卖的吧?”
延切长老笑了笑说道:“这种事情有玄风和你谈就可以了,老衲此来是想问问袁空的情况。”
卢林说道:“延切大师,年初袁空不是和胡师叔、赵师叔他们来祭拜过虚见太上长老么?”
延切长老叹息了一声,说道:“是啊,当时袁空是一起来了,只是他来了也没有多说什么,跟着一起祭拜完了虚见师叔之后就走了,饭也没有吃;当年延昭师弟之事,如今是水落石出了,我们本想好好和他说说的,若是他愿意的话,可以入方丈门下,也可入我门下,这也是虚见师叔圆寂前说过的。
说来当初延昭师弟之事,我们确实做得不好,确实委屈了延昭师弟,三楼主曾经和虚见师叔说过,当初在西关拼杀,延昭师弟那是在搏命,以至于身受重伤,没想到后来他不过十年就伤逝了,如今想来延昭师弟是想在西关为自己正名,洗刷在少林受到的不公,才会那般不要命的去拼杀的。”
卢林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延切大师,我对于林星师叔…延昭大师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但是年初袁空决定来祭拜虚见太上长老,也是再三思虑过后才决定来的,去年虚见太上长老写了两封信给我,一封信是给朱氏的,如今亲事已经定了,还有一封信是给翟薇姑姑的;袁空曾经和我说及过,翟薇姑姑看过信后只说了一句话……”说到后面,卢林迟疑了起来,这话他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延切长老见状说道:“卢林,翟薇说了什么话,你尽管说出来就是,延昭师弟之事是少林的不是,再如何不敬的话少林也得受着。”
卢林闻言说道:“延切大师,袁空告诉我说,翟薇姑姑看过虚见太上长老的信后,只说了两句话【迟来的公正还是公正么?人死可以复生么?】”说完之后卢林赶紧低下了头。
延切长老也没有说话,屋内此刻很安静,卢林终究还是忍不住抬起头来了,只见延切长老兀自呆呆的坐着,嘴唇微微翕动,似乎是在无声的重复着【迟来的公正还是公正么?人死可以复生么?】两句话,却没有任何动静。
约莫过得半盏茶的工夫,延切长老站起身来,说道:“卢林,袁空在长岛那边还需多久回来?”
卢林说道:“延切大师,这次市舶海船去后,袁空就会随船回来,三四月差不多就回来了。”
延切长老说道:“卢林,今日之事我来找你之事就不要和袁空去说了,若是袁空成亲,你来信告知老衲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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