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闷咳了两声,对从生说:“先将守门的士兵全解决了,把城门打开。”
从生也知道如此,但他们到城门还有一段距离,而中间隔着的是一波又一波不要命涌上来的士兵。
但从生还是点了点头,担心地看着一眼陈最。
陈最将嘴里的血吐掉,左手握紧鬼狼刀说:“不用担心我,你们去开城门。”
从生只能如此,他让大部人去开城门,而他留在陈最身后。
陈最这时将宋清再次提了起来,这些士兵几次要将人救走,都被陈最拦下了。
陈最也迟迟没动宋清,但现在他将鬼狼刀抵在宋清的手臂上。
他甚至没看英王,直接削断了宋清的一条手臂。
英王瞳孔骤缩,手上青筋突起。
宋清痛得大汗淋漓,但他死死咬着牙,也没吭一声。
陈最将刀抵在宋清的脖子上,隔着遥远的距离,开口:“开城门。”
即使英王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但他也知道陈最的意思。
他握紧了拳头,犹豫不决。
陈最冷笑一声,这一次鬼狼刀落下的地方是宋清的另一条手臂,英王瞬间红了眼。
他吼出声:“把城门打开!打开!”
两边的侍卫拿下城门厚重的门闩,推着将城门打开。
城墙上的武昌王听到动静,立马厉喝:“拦住陈最!不能让他出城!”
三大营的人一听这话立马冲上去,狭窄的城门处,两方人挤在一起,嘈杂的厮杀声中,谁也听不见英王在说什么。
城门已经开出一道缝隙了,守门士兵这会儿弄不清怎么回事,正要将门推上,被从生的人眼疾手快地拦住了。
而此时城外的齐家军趁着这个机会,从门外将城门开到最大。
齐九均和齐天恒持枪率先冲了进来,有了他们的加入,陈最他们的压力顿时小了许多。
齐天恒穿过人群,朝陈最伸出手,陈最一把抓住、翻身坐在他身后。
齐天恒打马直接往城外冲去。
城墙上武昌王远远瞧见了,立马高喝:“放箭,放…….”
下一瞬一支利箭忽然出现在他眼前,从他左眼睛中穿了过去。
“啊!”武昌王捂着眼睛痛哼,模糊的右眼视线里他看到城墙下,温迎拉满了弓,下一支箭已经飞射了过来。
武昌王急忙蹲下,利箭从他旁边的一个士兵喉咙里穿过。
等武昌王再次抬起头来,已经错过了最好的追杀陈最的机会。
陈最已经回到齐家军当中了。
武昌王左眼不断流着血,他看到段逍回头看了他一眼,便追上了陈最他们。
他咬牙,捂着眼睛跌跌撞撞地往城墙下走去。
他要禀告殿下,让殿下出兵追杀陈最,还要发出檄文,让全天下人围剿陈最。
但他失血过多,在最后一个台阶上,一头栽了下去。
城门口的混乱结束了,英王这才发现宋清被陈最丢在门后,已经奄奄一息了。
他让人将宋清带了回去,立马去请太医,他回头望向城外的方向。
陈最离开了,好像他一直没觉得陈最会留在京城。
陈最那样的性子就应该在北疆肆无忌惮地跑马,打猎,杀鞑靼人。
让他困在京城的繁华温柔乡中,他无法想象那个样子。
所以当陈最说圣旨被他烧了,有那么一瞬他是信的。
但他不敢赌。
那是皇位。
是无数人争破了头,弑父杀兄,双手沾满鲜血才得来的。
当陈最亲手握住这个东西时,他不信陈最舍得放下。
英王疲倦地捏了捏眉心,吩咐三大营的人带兵出城追杀陈最。
京中如今一团乱,还有很多事情要他处理。
宋清醒来时,天是暗的。
“你醒?”旁边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殿下。”宋清要起身,当他发现自己缺失了的右臂时,他怔了怔便恢复了正常。
“我伤了陈最一条手臂,他就废了你一条手。”英王苦笑,“我从来没在他手里占过便宜,以前我和他比武,就算赢了,陈最也会在其他地上找回来。”
“殿下,赤王他出城了吗?”当时太混乱了,加上宋清当时疼得神智不清,所以他是不知道陈最最后怎么了。
“他离开了京城。”英王说,过了许久他又忽然开口,“宋清,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殿下没有错。”宋清坐了起来,认真地说,“殿下身为皇子,也有资格争夺那个位置。只有殿下站到高处了,才无人敢欺辱殿下。”
英王笑笑:“宋清只有你最了解我想要什么,但如今……”
他目光从敞开的宫殿门往外望去,重重宫门仿佛一道道了牢门。相比北疆的辽阔无边,在这里连天空似乎都看不清楚。
英王忽然道:“我真的要坐上那个位置,却又发现跟我想的不一样。”
宋清不明白主子的这种想法,于是没有开口说话。
他是英王第一次到北疆那年,从尸堆里捡回来的,那也是他第一次上战场,他连刀都拿不稳就差点死在了那场战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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