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晔在外面帮了她一把,以防她因为屁股疼又摔了。
夏子苓看了看两人,忽然觉得羡慕无比,她点了点头:“一定。”
车子远去,顾菘蓝隔着雨幕看了一会儿,回神时却发现池晔正靠在楼梯口,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你怎么还不上去?”
“我有点好奇你一会儿要怎么走上去?”
顾菘蓝白眼:“我只是尾巴骨断了好吗,又不是腿折了。”
池晔不以为意地做了个请的动作。
顾菘蓝极度无语,她负气地跨上书包,抬腿上楼梯……
刚跨上一节,后面的疼痛感就顺着背脊抽上来,有那点……酸爽。
不应该呀,刚刚下楼梯的时候明明根本没有那么疼啊!
她心虚地望了眼边上的池晔,结果他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继续。”
顾菘蓝:“……”
“帮我拿一下书包。”她直接把包递过去。
池晔不解:“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爬上去呗。”
“噗。”他接过那个书包,到底还是忍俊不禁,“还是我背你吧。”
“哦。”她反射性地应了一声,应完又觉得有什么不对。
等等等等,刚刚这家伙说了什么?
“哈?”她睁大了眼,一脸的不可思议。
他说的好像是……背她上去?
心头划过的异样让她极其不舒服,顾菘蓝不自觉的后退一步,结果脚一软,直接又坐地上了。
嗯,又是屁股着地。
顾菘蓝简直欲哭无泪。
“你能不能消停一点,别这么不安生?”池晔走过去,小心地将她扶起来。
不安生的姑娘抬头翻了个白眼,我也想消停啊,还不是你突然说要……背我上去!
“你们俩杵在这干嘛呢?”
单元门的铁门倏地向外打开,池怀兴甩了甩伞,看见楼梯口呆立的两人,不由地咧嘴一笑。
“池叔!”顾菘蓝像找到救星似的转过身。
“怎么了?怎么这么狼狈?”池怀兴有些心疼地走过去。
“摔了一跤,好像把尾巴骨给折了。”顾菘蓝丝毫不掩饰地全盘托出。
“哎呦,雨天路滑怎么不小心点,尾巴骨那地方看着不起眼,很疼吧?”
顾菘蓝点点头。
“来来来,有四楼要走呢,池叔背你上去。”
没想到这回这姑娘一点犹豫都没有,欣然同意:“真的啊,谢谢池叔!”
站在边上的池晔:“……”
池怀兴利落地背起顾菘蓝,便朝楼上走去:“丫头很轻啊。”
顾菘蓝喜滋滋地回道:“因为之前被我妈勒令减肥了。”
“减什么肥,胖一点好看。”
“……”
池晔听着头顶传来的对话声,微微叹了口气,举步跟上。
那丫头从刚才开始就不曾看他一眼,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那是害羞了?
一直自信无比的少年,第一次不得不怀疑自己的判断。
他忽然想起那日夜晚,田瑾遇调侃意味浓浓的话——你真的是有恃无恐啊。
所以,现在这样的情况,是不是他自讨苦吃?
……
不远处的私家车上,夏子苓回想着那两个偕同而行的背影,与她情绪崩溃之时看到那一幕交叠在一起,令她久久不能安神。
她以前竟然从没有发现,那两个人意外地很般配。
明明心中酸楚难当,她却忍不住去想,如果是顾菘蓝,她值得起池晔对她所有的好。
*
夏子苓回到家的时候,雨差不多停了,她打开车门走下来,花园里泥土的腥气伴随着花草的芳香钻进鼻子,一时让人感觉神清气爽。
打扫卫生的阿姨见到她,和她打招呼,夏子苓温婉一笑,沿着小径一路走向玄关。
她打开玄关的门,屋内的一切一览无遗,可她却不住地停住脚步,迟迟没有走进去。
富丽堂皇的装饰,奢华高档的配置,却毫无人气,只散发出一股冷冰冰的气息。
明明是自己的家,却和陌生荒芜的沙漠没什么区别。
脑海中闪过顾菘蓝暖呼呼的笑脸,能露出那样表情的女孩儿,一定有一个非常幸福的家吧。
她双手握拳,紧紧攥住了十指,暗暗下定了决心——她,想要改变。
晚上她特地留了灯,等着父亲回家。
没想到这一等竟等到了凌晨一点。
听到动静,她从房间里走出来,一眼便望见拖着疲惫的身姿从楼梯上走上来的男人,不由地呼吸微滞。
夏伟义抬起头,看到楼梯尽头站着的女孩儿,也是脚步一顿。
“你怎么还没睡?”
夏子苓握着拳上前一步:“爸,我想和你谈谈。”
夏伟义皱了皱眉:“有事儿明天再说。”
“对不起。”夏子苓定定地看着他,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第一次违抗了他的命令,“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希望你能理解。”
夏伟义的目光变得十分危险:“你确定?”
“是,我确定。”
那两道凌厉的目光在夏子苓身上审视了许久,直到夏子苓手脚发麻,终于等来了夏伟义的点头:“好,你跟我来书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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