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能让姓秦的不好受,又有秘密听,何乐而不为呢?
蒙席低叹一声,“锦安公主的传承,是一串银铃。”
“当年我守在农院之外,夜间曾窥探见她开启过一次传承。”
“我记得她当时,是对着镜子操纵的,那银铃铺开在镜面上,合并成了一整块。”
可后来他找到银铃,试探过无数次,那银铃也是严丝合缝,没有半点分离之象。
李莲花眉头微微一挑,与边上的风明萧对视一眼。
他抬手伸进袖中,摸出一串银铃在蒙席面前晃了晃。
铃声清脆吗,他开口问。
“是这个吗?”
蒙席:“……”
不是,他面前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你……怎么会有锦安公主的遗物?”
此话一出,杨昀春和老七的目光都锁在了那串银铃上,均是面露思索。
李莲花并不多言,只道,“机缘巧合所得。”
他正欲收起来,却听边上的老七开口。
“等等。”
他从袖中摸出一方铜镜,面上兴致盎然。
“李先生,可否借我一观。”
李莲花想了想此人的出身和本领,说不准真能看出什么门道来,便朝他递了过去。
老七接了银铃,清凌凌一阵响,对着他的铜镜摆弄去了。
可惜折腾来折腾去,也没折腾明白。
以他的造诣,能看得出银铃上有机关,却解不开。
这就更来兴趣了,当即从石床边的矮桌上取出纸笔,对着那银铃又是勾描又是绘制。
很快各个方位都在他细如牛毛的笔尖栩栩如生的显现出来。
直到里外里画了个遍,这才将东西还给李莲花。
“多谢,待我研究出成果,一定告知李先生。”
一夜勉强算是合过眼,第二日天光熹微,第一声鸡叫划破寂静。
密室内的李莲花几人正欲出门,被老七拦下。
他有些犹豫的看了杨昀春一眼,又看了李莲花一眼。
最后还是开口道,“我这密室中有一处暗道,能直达宫门……”
杨昀春眉头一挑,“噢?”
又笑了一声,“你只管带路,今日之事我只当不曾见过。”
说罢,抬手解下绑缚护腕的束带,蒙在眼上。
室内本就昏暗,如今黑布一蒙上,自然什么都看不清了。
老七低咳一声,“委屈杨大人了。”
他这才带着几人一路前行,在密道中几度转折,步行许久才往上走去。
李莲花可算明白,这小子是怎么在宫门口留的字了。
如今正好方便了他入宫,也算一种机缘巧合。
几人约莫在密道中穿行了一炷香的时间,这才出了地道。
出口的位置就在皇宫外的一座塔边,机关是一块翻板,老七按下去几人便被推了出来。
李莲花再回头去看,那面墙严丝合缝,看不出半点异样。
出了塔边,往前就是宫门口,老七拱手朝几人道,“就送几位到这里,接下来的路,几位保重。”
杨昀春这才解下眼上蒙着的黑布,衔着一端将它束回手腕上。
老七转身离开,很快便消失在了几人的视野之中。
杨昀春抬手压上腰间的长剑,郑重的看向李莲花。
“李兄,有我在,没人能拦得住你进宫。”
李莲花微微颔首,看向风明萧的目光隐隐有几分担忧。
他想说什么,风明萧自然一清二楚。
“楼主,无论你去哪里,悬崖峭壁龙潭虎穴,属下都跟着你。”
李莲花抿唇片刻,点头道,“也好。”
去见见他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血脉相连的亲人。
也难得见上一面,说不准一辈子就这一回。
如此,几人一道往宫门的方向走去。
杨昀春在前,李莲花和风明萧带着蒙席跟随其后。
宫门处的守卫抬手阻拦,出言询问。
“杨大人,敢问这几位是……”
这两人押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进宫,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疑。
杨昀春刚要开口解释,便见李莲花抬手举起一方令牌,正是公主那枚通行令。
他微微颔首算见礼,开口道,“我等奉公主之命办事,还请大人行个方便。”
那守门兵一见了令牌,便打算转身放人。
宫门大开,杨昀春带着二人方才将将踏入宫门之中,一行人影便抬脚从暗处走了过来。
紫衣华服,一头白发,约莫六十来岁的模样。
长眉低垂,看着倒是笑意盈盈满脸和善。
正是此行最大的阻碍,秦怀正秦公公。
后方十个紫衣重装侍卫一字排开,将李莲花几人挡在了门口。
杨昀春的手指下意识扣紧剑柄,眸光一凛,作揖朗声行礼。
“皇城司副统领杨昀春,见过秦公公。”
秦公公的目光轻飘飘的扫过后头三人,一双眯缝眼泛起笑意。
“杨大人,这是带的些什么人入宫啊?”
他目光慢悠悠扫过去,正对上风明萧杀气腾腾的一双眼。
装模作样的退了一下,“哟,这个凶神恶煞,那个像个痨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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