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县城隍庙,正堂,堂上仍旧是一副人丁凋零景色。
武判官谢敬,死了;文判官左韬,被捕了。
枷锁将军窦章,死了;八家将,甘柳范谢春夏秋冬,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冬将军,其他几位都被捕了。
牛马将军二位,牛将军牛力言还孤零零站着,马将军则是被捕了。
城隍庙十二司,更是只有阴阳司,速报司,感应司,罪恶司四司主簿还在,其他八司主簿,已经去酆都城察查司的陆之道那里喝茶了。
以往“人才济济”的城隍庙,此刻只剩下大猫小猫三两只,但城隍庙的办事效率却提高了不少!
没了蛀虫,没了拖后腿,使绊子的同僚,剩下的阴差鬼官,自然能够好好做事了。
不仅如此,代城隍林青玄虽然修行日短,道行微末,经验也略有不足,但却知人善任,能察纳雅言。
在他治理下,城隍庙正在逐渐恢复秩序,在武安县承担责任,起到相应作用。
林青玄这会儿来到城隍庙正堂上方,正襟危坐。
然后就将目光,看向孙綝:“孙主簿,本官闭关修行这七日,武安县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孙綝闻言出列,躬身行礼,然后说道:“在说正事之前,下官有一事禀报代城隍大人。”
林青玄目光微动,道:“讲!”
孙綝旋即面色平淡的开口道:“代城隍大人在休沐日之外,私自闭关七日,此事下官已报给酆都城察查司,望大人知晓。”
听闻此言,林青玄心中大呼“我靠!”。
这孙老直往察查司告了他一状不说,现在还正式将这件事通知他了!
这简直……不知道怎么说这孙老直!
正堂一角,林红衣与她抱在怀中的林开心,正在努力憋笑,但还是忍不住“库库库”的笑出声来。
没办法,这实在太好笑了!
勾阚则是憋的脸都红了,几乎憋出内伤来!
虽然这确实是孙老直干的出来的事情,但谁能想到,他还真往察查司上书,将林青玄给告了!
察查司,判断殿。
陆之道判官的桌脚垫,又换了一个新的。
武安县城隍庙感应司的孙綝,算是陆判官桌脚垫的最大供应商。
因为这厮往察查司上书,上的是最勤快的!
孙綝还不是抓大放小,而是事无巨细的进行记录。
倘若是林青玄私自闭关七日,不处理城隍庙事物的“大事”,那就直接写文书上报。
倘若是勾阚某年某月某日,对同僚出言不逊,亦或其他作风问题等琐碎事情,则是记录成册,进行半年报,亦或年报。
因此陆判官的桌脚垫,每过一些时日,是必然要换新的。
陆之道当然不是一位尸位素餐的阴差鬼官,他对阴曹地府的阴差鬼官,有自己独特的评判标准,即黑、白、灰。
所谓的黑,当然就是不好。白,自然是好。但在黑白之间,允许存在一定的灰度,即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比方说林青玄,他如今是武安县城隍庙的假城隍。
他最大的职责,就是让武安县城隍庙维持正常运转。
一方面,要保证辖区内没有邪魔鬼祟作乱,倘若有则要火速剿灭!
另一方面,他要保证武安县辖区后,去世的人的生魂,能够顺利到地府接受审判,然后投胎转世。
对任何一个城隍而言,只要能够做好这两件事,其他问题都不需要抓的那么死。
毕竟城隍庙不是圣贤庙,只要把事情做好,做成,那就允许存在灰度。
说的再直白一些,武安县城隍庙维持正常运转的情况下,林青玄私自闭关七天的事情,陆之道还真不管。
否则这也管,那也管,像林青玄这样急公好义,想为民请命的人,免不得要束手束脚,畏狼怕虎。
当然,若是在林青玄闭关期间,武安县出了什么大事,那林青玄还是要吃挂落的!
简而言之,黑白之间,允许存在灰度,但这个灰度,要自己把握好。
陆之道在黑白之间,允许存在灰度,魏徵眼中却揉不得沙子。
所以陆之道在察查司当职,魏徵则是在赏善司当职——绝对不会给你赏多了!
说回武安县城隍庙正堂,林青玄已经开始询问孙綝,除告了他一状之外的其他事情。
孙綝虽然经常往察查司打小报告,但他的能力也是没得说的。
在林青玄询问后,孙綝便由轻重缓急的,开始和林青玄说各项事宜。
“代城隍大人,武安县炼气士间,有小道消息传出。”
“说大人此前斩除了一位滁山老祖的直系后裔,滁山老祖可能会对城隍庙不利,此事大人要早做应对。”
孙綝一开口,就说了一件林青玄和城隍庙众多同僚都极为头疼的事情。
滁山老祖是一条修炼有成的蛇妖,盘踞在滁山山脉中,他本身道行不俗,而且子嗣众多,势力不小。
曾经攻打过滁山县城隍庙,被阴兵围剿过,但躲入了一处天外天,没被诛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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