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杂毛还真是阴险得可以,长久以来的有恃无恐,原来就是因为把着裴子初的鲛珠?
该死得很呐!
裴子初盯着裴太师,似笑非笑,“本王还在期待着,你这些年会长些本事,没想到,如此轻易地就走到了玉石俱焚的地步。”
“玉石俱焚?不……”裴太师缓缓后退着,平等地轻视着这殿中的所有人,就像在打量一群死人。
“只有你们,会永远葬身于此……”
“太上皇!睁开眼看看你的子民吧!灾祸即将来临,救救你的血脉吧!”
几乎是话音刚落,已经退到大殿门口的裴太师便果决地捏碎了手中的鲛珠。
那飘扬的粉末挥洒下来,降下一层水纹结界,将大殿内外阻隔成两个世界。
察觉到不对劲的金吾卫们持刀就像冲出去,却无一例外地被结界弹开。
“摄政王,你没事吧?”
眼见结界外的裴太师已经脚底抹油溜之大吉,闻玥才冲到裴子初身边。
裴子初拭去嘴角的一抹血渍,淡声道:“无碍。”
裴太师恐怕致死也不会想到,他早就凭借七星戒中的秘法重新养出了一颗鲛珠。
虽不如初生时那颗契合神魂,但好歹也能够抵御鲛珠尽毁带来的伤害,不至于一命呜呼。
“摄、摄政王,此前是我们不识好歹,还望摄政王不计前嫌,带我们金吾卫杀将出去,待脱困之后,我们自会禀明皇上,治罪于那老匹夫!”
金吾卫统领果然是能屈能伸的汉子,当即就跪在裴子初面前请命。
“滚开,没看到摄政王已经受伤了吗?你这是要逼他去送死?”
闻玥一脚就踹在了金吾卫统领的肩上,金吾卫统领也没有躲,就这样摔坐在地后,又立马跪好。
“摄政王威名远播,我等愿听候差遣,只要摄政王愿意指出一条明路!”
“我等愿听候摄政王差遣!”
搞许愿这一套?想得美!
闻玥正要发难,却被裴子初一个眼神给拦下。
“本王对这奇门遁甲之术并不精通,也是无能为力,诸位求错了人。”
闻言,金吾卫们愣了愣,思考片刻过后,又求上了荼风。
“国师威名远播,我等愿听候差遣,只要国师愿意指出一条明路!”
“我等愿听候国师差遣!”
原模原样。
闻玥,“……”
还真是能屈能伸啊!
只是,荼风什么都没有说,一双泠泠寒泉般的眸子就这么看着他们,将他们看得一阵心虚,纷纷低下头去。
这时候,夏宁宇忽然忍不住裹紧了身上的衣袍,还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竹猗瞥了他一眼。
夏宁宇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赧然一笑,悄声道:“不知怎的,觉得冷了。”
“幻丝。”
竹猗话音刚落,一只小蜘蛛就从裴子初的心口蹭蹭蹭爬到肩头,又攀着白丝荡到夏宁宇的头顶。
一阵吐丝,便给夏宁宇织就了一件毫无美感可言的紧身衣。
直将他包裹成圆润的大茧子。
夏宁宇嘴角抖了抖,“……竹猗姑娘,这样,会否太过了?”
“还冷吗?”竹猗顾左右而言他。
“不冷啊……”夏宁宇眨了眨清澈的眸,老实巴交。
“那就不过。”
夏宁宇,“……”谈判失败。
裴子初看到夏宁宇生无可恋地嵌在丝茧之中,幸灾乐祸之余,额头也不禁冷汗落下。
所以他刚才也是这样衣服毫无尊严的模样吗?丢人丢大发了!
反倒是这时早该笑出强大的闻玥却无比严肃。
他站在荼风身边,警惕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哼,他可不相信那老杂毛只是想把他们困在这里饿死、冻死,怕是底牌还在后面呢吧?
“沙沙——!”
闻玥耳朵一动,凌厉的视线顿时扫向白雾渐厚的水池。
晶莹剔透的冰花开始从池中拾阶而上,向着他们所在的方向围拢过来。
冰花每逼近一寸,浓雾便吞噬视野三分。
“铮——!”
浓雾中闪过一道黑影,闻玥反身便从折扇中射出三枚骨钉。
“铮铮铮!”
三枚骨钉打中黑影,发出利器啸鸣之声。
“这又是什么鬼东西?没完没了了?!”
闻玥将折扇塞到荼风手里,自己则缓缓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
竹猗却看得仔细,她随手便扔出一团幽蓝的妖火,“唰”地在地上燃起一片,瞬间驱散浓雾,褪去冰寒。
而那一柄锈迹斑斑的重剑便悬在裴子初身后。
被发现踪迹的重剑也不再做隐匿踪迹之事,横起剑尖直指裴子初的心口刺去。
“裴子初!它在你后面!”夏宁宇瞪大了眼。
裴子初应声跃起,翩然落于重剑之上,一双乌金缂丝长靴化作千斤坠,死死地压住那锈蚀最严重的剑刃。
他感觉到了一股强盛至极的吸力正在扰乱他的心神,那明显凌驾于他之上的灵力不容许如此浅薄的侮辱,正要带着他冲向水纹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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