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留周茹在侯府小住的目的是为了和四叔一家缓和关系,这点她也是知道的。
可现下可好,四叔态度不明,这边周嫣这任性的死丫头却又摆明着欺负周茹,今日若是让周茹走出侯府大门,这关系还能缓和回来吗?
周蓉恨铁不成钢地将还在发懵的周嫣一把扯过来,厉声道:“嫣儿,向茹妹妹道歉。”
“大姐姐,是她打了我,我为什么要道歉,我就不。”周嫣一把甩开周蓉的手,冲着周茹歇斯底里地吼道:“不就一支破簪子吗?本小姐摔断就摔断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敢打我,我要去告诉祖母,你给我等着。”
周茹主仆俩的东西本就不多,很快便收拾好了,不顾周蓉的劝说,执意要走,去意坚定。
周蓉见劝说不下,连忙吩咐下人去告知老夫人与她母亲,她自己则是跟着周茹,一路劝说。
周茹好不容易借题发挥,找到一个离开侯府的机会,她此刻脚下生风似的,走起路来快得很,哪是周蓉这种从小被要求莲花小步的大小姐能跟得上的。
等周茹她们走到侯府大门的时候,周蓉已经被甩了一大截距离。
老夫人与侯夫人收到消息赶到时,周茹主仆俩已经抹着眼泪出了侯府大门往大街上走去了,这时候再追出去已经是毫无意义。
免得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弄得侯府难堪。
回到前院,老夫人这才有功夫好好了解事情的经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蓉姐儿,你来说。”
方才嫣姐儿哭哭啼啼地跑到她跟前来告状,说被茹姐儿给打了,她还有些气愤,正想让人去传茹姐儿过来问话。
谁知她吩咐去传话的人还没走出院子,蓉姐儿吩咐的人便来了,说茹姐儿哭着收拾东西说完回自己家。
老夫人这会儿也猜到了这事定是另有原由。
周蓉也没替周嫣打掩护,将整件事的经过说给老夫人听。
老夫人闻言,便有些怨怪地看了周嫣一眼,她向来疼爱孙女,可这丫头有时做事只凭一股子泼辣劲,太没头脑了。
周嫣见周蓉居然都不帮自己打一下掩护,还委屈上了,嘴硬道:“我就是不小心,谁让她自己没接住簪子,这也能怪我吗?”
“我看得很清楚,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周蓉直接揭穿她。
周嫣顿时更加委屈了,冲着周蓉嚷嚷道:“你怎么想着外人说话,到底谁才是你的亲妹妹啊?”
这无理取闹的模样,连老夫人都看不下去了,当即呵斥道:“好了,嫣姐儿,这次确实是你的不对,不愿你姐姐说你。”
“你说你去跟茹姐儿那个没见识的丫头置什么气?就算要欺负人,你也得让人抓不到把柄才是,你这明目张胆的做事,她要是嚷嚷出去,外人该说咱们侯府里的姑娘没教养了。”
周茹主仆俩在街上走了一小段路,周铜便赶着马车来了,香环见了,喜出望外,“小姐您看,周铜来接咱们了。”
马车停稳,周铜跳下马车便把马凳放好,“小姐,先上马车吧!马车上有碳盆。”
这出来到外头倒是还挺冷的,即便披着毛领披风,依然抵不住这寒冬腊月的寒意。
周茹搓了搓手,对着双手哈了口气,然后迅速上了马车,坐到碳盆前去取暖。
此时的她哪还有那哭唧唧的模样,要说在和周嫣发生争执的时候,心里确确实实是委屈的,但还不至于让她委屈这么久。
之所以从承恩侯府出来的时候还在抹着眼泪,不过是做做样子,做给人看罢了。
取了会暖,周茹这才挪到前头,掀开帘子与周铜说话,“周铜,你怎么来的这么及时?”
仿佛就好像他事先就知道她们要从侯府出来似的,因此提前在外蹲守着。
不得不说,她猜得也算八九不离十,周铜告诉她,是接到周银的告知,让他先把马车赶过来的,正好她们才从侯府出来,就能接上。
“周银还挺神的嘛!”周茹搓着手,由衷地夸了周银一句。
周铜回头问道:“小姐,咱们是先回府还是要去哪里?”
周茹寻思片刻说:“先回府,爹和哥哥在府里吗?”
“老爷和大公子都出门了。”
离开了承恩侯府,周茹觉得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了,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美美地先睡上一觉,直到晌午的时候才起来。
问了府里的人,得知她爹和兄长都回来了,正在前厅等她过去用膳。
周茹心里一乐,提着裙摆便往偏厅跑去,那欢快的小步伐,哪还有一点在承恩侯府时那装出来的矜持模样。
“爹,哥哥,你们回来了。”
周桓父子二人刚回府便听下人禀报说小姐回来了,一问之下,才知道早晨在承恩侯府里发生的事情。
原本父子俩还担心周茹会因为这个事情要难过上几天,可现在看她那生龙活虎地跑来的模样,他们稍稍放下心来,是他们白担心了。
这一个多月,周茹在承恩侯府里的处境,周银隔三差五便会给他们汇报一下,知道她在侯府里,只是偶尔会受点小气,没受过什么大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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