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澈今天只等陆异点头,陆异明确自己的态度后,他主动起身开门,与陆异并肩回到会场。
他讲话不打草稿,但没有一丝卡顿或者停歇,内容丰富,把全场参会人的情绪都调动了起来。
拍卖师从没见过哪家慈善晚会的拍品,如此琳琅满目。
而且每一件都是真品不说,敲定的价格也是一件比一件高。
最后一件拍品亮相,礼仪小姐把画挂好,大屏幕放大,一帧一帧闪过,刚才还嘈杂的会场鸦雀无声!
陆异差点一个趔趄从椅子上滑下去。
霍景玺狡黠笑道:“画工还不错吧,你瞧那片清新的雏菊,都把人惊呆了!”
那是他的画!
每一朵花都是用梁诗玥名字的三个字母拼出来的,远看看不出什么。
可被放大后,看得一清二楚。
这跟当众扒光,在大街上裸奔有什么区别!
而且这画除了他自己,根本没人知道。
和顾可可的婚房布置完之后,他亲自挂在了书房里,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刚一坐定,陆异忽然感受到一束“过分友善”的目光,立刻咬牙瞪了回去。
宫澈勾唇收回目光,走向主讲台,拍卖师朝他恭身点头,把位置让了出来。
“诸位来宾,这幅拍品十分特殊,一开始我也觉得没什么寓意,但是自己看过之后才发现,这是无声的告白……”
晚宴圆满结束,这次拍卖会为那些患重病儿童筹集到了高达八千万的善款。
这是慈善会创办以来,从未有过的辉煌时刻!
霍景玺把陆异拉到自己车里。
“为什么闷闷不乐,偷偷带画来拍卖,也不事先告诉我,莫非,你嫌价格低了?”
杜广龙也跟着打趣,“老三你可以啊,多画几幅,我要留着收藏起来,万一你成梵高,我那我就发财了!”
陆异烦躁地抓头发。
一抬头,看到一辆加长版红旗轿车缓缓驶来,车窗里露出宫澈半明半暗的脸。
看他伸手比了个“OK”,陆异迅速扭过头去,假装没看见。
霍景玺和杜广龙却脸色骤变,警觉地盯着宫澈。
直到车子拐了个弯径直驶离,两人才松弛下来。
“老二,宫先生我们得罪不起,我仔细叮嘱过兄弟了,以后无论在哪里见到他,都客气点!”
杜广龙心有余悸,做梦梦到宫澈,比梦到鬼都令他害怕。
“怕什么,他还能把我们吃了不成!”
霍景玺嘴硬,但口气就像蹦极的人在等待绳子被拽住之前,毫无底气。
“对了,你不是说谈妥了吗?难不成是他用了什么手段,威胁你就范的?”
霍景玺翻开陆异的衣服,想看他身上有没有被虐待的痕迹,翻半天才放了心。
司机和保安在外面闲聊,车里只有三人。
杜广龙道:“老三,没什么好怕的,受了委屈尽管跟我说。”
陆异不想说,也不能说。
如果霍景玺知道宫澈为了拿到无人机的核心技术,不惜对梁诗玥下手,一定会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话说回来,宫澈站在权力中心,看问题的角度非他们能想象。
即便他用那么隐蔽的方法,端掉了一颗毒瘤,还因此升了职,但日子未必会比之前更好过。
谈到最后,他隐晦地跟陆异说了一声“谢谢”。
谁说谢谢都不令人感到意外,跟民企的项目负责人郑重其事道谢,这里面定有深不可测的大文章。
陆异幽幽道:“他松口了,但要安排一个人来常驻公司,这已经最好的结果了!”
……
赚多少钱,樊盛伦也并不在意。
他折腾大半生,已经没有太大遗憾。
坐在暖炉边,还没听陆异说完宫澈的意思,已经靠在软椅上打起了瞌睡。
陆异给他盖好羊绒毯,走出了书房。
摸出手机,敲了删,删了敲,终于编辑好了一条信息。
按下发送键,他舒展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异儿,穿这么单薄,别冻坏了!”
樊慧君把大衣披在他身上,望着花园里参差不齐的残雪堆。
“姐,我没事。”
陆异挤出一丝笑容,看她的腰身似乎又圆润了几分,惊讶地张大嘴巴,“我又要当舅舅了吗?”
樊慧君把肚子一手,推了他一把,瞬间脸红了起来。
“讨厌!我只是吃胖了,一个就够操心得了,我才不要再生,我又不是生育工具!”
陆异故意逗她,“是我看错了,其实没多胖!”
说到身材,樊慧君想到了梁诗玥。
两人几乎每天都在聊微信,梁诗玥还给她发过不少照片。
那丫头可是肉眼可见的胖了。
想到这里,她抿唇笑:“小玥胖的都快赶上我了,她特别爱吃披萨,她妈妈为了她,还去披萨店打了一个月的工偷师学艺,她……”
感觉到陆异周围的空气似乎在凝结,樊慧君抬手一捂嘴巴,转身想逃。
“她……还好吗?”
远处一个身披玉色披风的身影,折了一大把梅花,在下人们的簇拥下朝这边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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