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暖暖的关怀之语让他回了神。
林英笑着指指放在一旁的面包，“无事，你先吃吧，饿了我会自己解决的。”
她小心翼翼张开嘴，叼走那条鱼干，就怕牙齿戳到他。
林英弯了下眼，摸摸她的头，“还有很多，饿了自己拿，我做点事先。”
静之边嚼巴嘴里干香的鱼干，边看向他，眼里明晃晃的，满载着好奇心。
林英从公事包里掏出几张黄纸，耐心对她解释:“这次我想用灵瞳纸侍法，机械的东西，洋人可能看得出来，我们z国传统道术，他们却未必看得明了。”
静之似懂非懂。
纸人她知道，林风之前救三婆的时候做过，不知道林英是不是也要用那一招。
她嘴巴停了一下咀嚼，想到什么，突然发问:“你没拿到他们的头发，能有用吗？”
“头发？”
静之点头，歪了歪脑袋问:“你不是要操控他们，不需要什么媒介吗？”
林英微微一顿，“之之五百多岁没算白活了，之前看别人这样做过？”
静之不得不闭嘴。
再说下去，她总觉得要糟。
个人有个人的秘密，林英经过她那件事后，学会了不过问。
目光专注的看向自己手中即将成型的纸人。
细碎的黄色纸屑从空中飘落，林英放下剪刀，收拾好桌面上的狼藉，这才轻轻展开那几张小小的黄色纸人。
静之把头伸出装鱼干的塑料袋，包着一嘴巴小鱼干，放慢速度咀嚼，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向林英的手。
手印变幻几次后，林英咬开中指，将血依次摁向几张纸人的眉心，眼睛和耳朵部位，林英沉声念:
“天清地浊分阴阳，
纸为皮骨咒为肠。
目通千里摄光影，
耳纳八荒听风墙。
吾敕尔形代吾行，
三魂七魄入纸囊。
急急如律令！"
咒成一刻，几个纸人突然腾的一下支楞起来，迈动着纸胳膊纸腿，在桌面上走了起来。
“咔嗒。”
静之嘴里的小鱼干掉出来半条。
她抻长了脖子，费劲儿吞下那口鱼干，前爪不停指着小纸人，“动，动了！你真厉害，还会走路呢！”
林英抿抿嘴，明明心里开心的很，脸上却傲娇的很，下巴微扬，低声与她说:
“还没好呢。”
静之震惊，“还要干什么？这玩意儿飘下去，他们肯定不知道是啥。”
看她吃惊的样子可太好玩了。
林英笑完，便肃了脸色，右手结起通天诀抵向自己眉心，左手抄起那几张动来动去的纸人握在手里，嘴上轻念:
“太虚为镜，玄光作桥，
目窍相连，灵台共照。”
他手一挥，几只纸人便漂浮于空中，纸人眼睛处的精血渐渐燃起，变成幽蓝色的磷火。
亮了几秒后，火光渐渐转小。
静之走近一点，抬头看着她头顶的几只纸人，“小英，目窍相连，以你精血为引，难道你能看到他们所看到的？”
林英还未回答，其中一只小纸人踩着空气，盘旋着跑了下来。
它每踩一步，脚下便漫出淡淡的轻烟。
静之隐约能闻到那阵烟里夹杂着淡淡的檀香味。
她瞪大眼看着，眼中的纸人倒影越来越大。
直到完全看不见。
看着直接糊到小猫脸上，四肢紧紧扒住人家的小纸人，林英不知为何，爆发出一阵咳嗽。
他微抖着手，边扣纸人，边低声怒斥，“像什么样子，给我下来！”
“师父，你喜欢她！我以你血铸造而成，我也喜欢她，要贴贴，要贴贴！”
其他几只纸人落了后，嘴里叽叽喳喳的说着要贴贴，便跟着跑了下来。
一只还没抠起来，另外几只已然把整只小猫缠得严严实实的。
静之全身紧绷绷的，浑身被一股檀香味紧紧包裹着，她笑得有些发傻，“嘿，小英，它们说的是真的吗？你喜欢我啦？”
林英涨红了脸，吭哧半天，才摁向她脑门处的那只纸人。
“尘归尘，土归土，
灵返太虚形归坞。
三清座前销契符。
除此只外，解！”
彭彭几声，紧紧贴住静之身体的其他纸人，软塌塌的滑到桌子上。
瞬间又变回了毫无动静的纸人，磷火熄灭，连同它头上的精血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哈哈哈，小猫是我一个人的了！”
她头上的纸人笑得有些得意，两手扒得更牢了。
笑着笑着，屁股后头突然传来一阵热意，林英冷冰冰的声音逐渐接近。
“我造你出来，是让你去监视洋人，不是让你在这里胡作非为的，再不放手，我就用三昧真火焚你。”
纸人最怕火。
林英话音刚落，它连忙从静之脸上下来，蹲在静之脚下，右纸手凹了个弯，虚虚挽住静之的前腿，声音细细的，带上了几分害怕，“师父别烧别烧，我去就是了。”
“还不快去？！”
林英被小猫笑得头皮发麻，他扣着头低声吼一句纸人，指指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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