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之捂着硌红的脸,挤在两人中间蹲坐着,抿着嘴一言不发。
夏友仁也捂着被扇了一巴掌的脸,委屈巴巴。
直视前方,紧握方向盘,专注开车的林正,脸上也有一个细细的巴掌印。
夏友仁觉得自己可冤枉了,“伯父,她打你就打你,你打我干嘛?”
林正微微侧过眸子往右看。
立马就被静之眯着眼瞪得转正了脑袋。
他也委屈,不过这不是事情紧急嘛,他压根就没想着占她一点便宜。
这臭小子没来的话,他压根就不用被打。
退一万步讲,他的车就停在前门,夏友仁大可以开他的车追,可他非要挤上来。
想到这儿,林正火更大了,“打你就打你,不过是顺手的事儿。”
夏友仁的嘴渐渐瘪了下去,“伯父,做人要讲理,你打我好歹有个理由,不然我就回去跟阿芝讲。”
“要理由是吗?”林正眼里浮上冷光,“你把我家传承下来的百年桃木剑弄断了,你看阿芝是维护你,还是同意我的做法。”
“……”
夏友仁又委屈上了,这根本就不是同一件事儿,明明就是林正被静之打,心里委屈拿他撒气。
但他不敢再说了,毕竟那剑,也真是他弄折的。
……
静之长呼一口气,吐出胸口憋着的羞臊。
看着外头的斜阳,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正慢慢滋生。
南极冰川融化,会让被冰冻了数万年的细菌重新活过来。
他们这辆车,后面是铁皮箱。
夏日斜阳最是闷热,马路上三十几度,那后车厢估计能直奔40度往上。
后头那两具僵尸,不会还没等林正运出城,就融化苏醒了吧?
她不时回头看看玻璃窗,确认一下两具僵尸的情况。
“别怕。”林正用舌尖暗暗顶了顶还有些发痛的脸颊,耐下性子安慰她,“没事的,再有3公里就出城了。”
“要不要停下来贴张符再走?”她问。
林正侧目看向窗外渐渐多起来的下班牛马们,点了点头,“也行,这样比较保险。”
刚一踩下刹车,最右边的夏友仁急呼:
“快走快走,那三个人追上来了!”
林正眉目一凝,看向左侧后视镜。
一辆深褐色的老爷车正紧紧跟在卡车后面。
副驾驶上,那位中年男子正擦着枪,仿佛感知到林英的视线,那副圆形的眼镜随着他抬起头折射出明暗交界,眸光冰冷的朝他这个位置看了过来。
“停不了。”林正松开刹车,另一脚快速踩上油门加速,“直接出城吧。”
静之:“怎么?”
林正神色严峻,“后头的追兵,手里有枪。”
静之:啧,那确实不能停。
“滋……吱——”
像是指甲划拉在玻璃上的刺耳声响。
静之头皮有些发麻,一股寒意从后脖颈传来。
谁怕了,她才不怕。
静之咬着牙,一点一点的转过脑袋。
“啪!”
一声玻璃碎裂声响,她还没来得及查看后面发生了什么。
只觉得后脖颈有道凉风吹过,一撮头发从肩膀旁边落下,而她,又被林正掰着脑袋压回他腿上。
两只惨白的手,还冒着森森寒气,从破裂的窗户口伸了出来。
他身上黑蓝色官袍的袖口正往下滴着冰水。
车上三人一时之间,皆屏住一口气,停止呼吸。
车厢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油门的轰鸣响,和僵尸嘴里的“嗬……”声。
“嘀嗒。”
又是一滴水落在她背上。
冰凉刺骨的水珠渗透夏季薄薄的衣服,激得她一个激灵。
此时的金童正在她识海里留着冷汗,不断提醒着:【你憋气没用的,你吃过玉髓,你对僵尸来说,就是一块上好的血肉,快下车!要不就找个东西把窗口堵起来!】
不知为何,这次她竟信了他的话。
但,来不及了。
静之刚感觉自己的后脖颈一凉,开车的男人,一手把住方向盘,一手从布口袋里,掏出一把短柄桃木剑就横向刺了出去。
僵尸的双爪触到剑身,立刻往回缩了一点。
不过很快又向下挥去。
夏友仁紧紧贴住侧边车门,瞪大眼看着林正和两只僵尸的手互搏。
“还看!还不快帮忙!?”他咬着牙怒斥,边帮静之格挡着僵尸的双臂。
一手实在难以控制货车,车辆被他开得歪歪扭扭的,外头路边的行人纷纷尖叫避让。
有人甚至拿出手机报了警。
……
此时的林正压根就没空想她为什么会被发现,他只知道,她的后脖颈被玻璃扎流血了,只要僵尸稍微划到她的伤口一下,尸毒直接进入脖颈这种关键位置,那她…估计就真没救了。
僵尸鼻子不停耸动着,好像被她的血液激起凶性。
两只手挥得更加勤快。
静之被挤在中间,除了往下躲避,基本动弹不得。
夏友仁慌的一批,左右挪动身子躲避挥来的利爪时,视线四处寻觅着能用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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